“真的嘛?”
“绝对真的。”武六七大眼一闪,忽然叫道:“不对,你为何不自己收拾园子?莫非当上小官,想在哥哥面前摆谱?”
“不敢,不敢,岂敢在武军爷面前摆谱。”苏子昂立刻机智的解释说:“昨日宣辉门守城军发现一伙凶匪,案子刚送到京兆府,田大人令我和楚师兄协助查案呢。”
“哈哈。”武六七大笑数声,得意洋洋道:“小子,知道昨日那位军爷杀的凶匪嘛?”
苏子昂道:“不清楚呢,程大人没让看案卷。”
“唉,杀凶匪的军爷就在你俩面前......”武六七得意洋洋,绘声绘色的将宣辉门前发生的战斗讲述一遍。
“金刀镖局从德阳门进城,隔日又从宣辉门出城,恰巧让你和姚师兄碰上?”苏子昂心中轰然一跳,感觉案情重大,程千源介绍时只说一伙凶匪假扮金刀镖局出城,和守城官兵发生过一场战斗。
武六七道:那当然,哥哥是员福将,这次应当立个小功吧。”
“从德阳门进城的镖车全拉的官银?”
“那当然,镖车上面贴着官封,马车轮压的地面嘎嘎响。”
“在宣辉门前出现的镖车中可没官银,这么多官银呢?”苏子昂心中狂跳,向武六七询问。
武六七大眼一翻,道:“官银在那儿我问谁去?抓贼不是你们捕快的事儿嘛?”
“苏师弟,这事可不是这么简单,咱俩要不要向田大人重新汇报?”楚天也意识到问题不对。
“不急,逢人眯眯笑,非奸既盗。”苏子昂一摆手,道:“咱先沉一沉,看看爱眯眯笑的程千源大人是一时糊涂,还是凶犯的帮凶。”
“哥说的消息是不是对你们有用?”武六七眨巴着一双大眼询问。
苏子昂笑道:“有用,有用,六七确实一名福将,你是不是又嘴馋了?”
“那当然。”武六七一脸理直气壮。
苏子昂道:今晚程大人请宴,六七和姚师兄一起同去,但有一个要求,绝不可说与金刀镖局有关的一个字,不论我们谈什么,都当没听到。”
“没问题,有好酒好肉就成。”
当晚宴席时,程千源热情万分,见到武六七和姚中天时,更是双眼笑成一条线,整个席间只说些为官之道,和京兆府中陈年旧案,竟没提金刀镖局案子一个字儿。
苏子昂默默听着程千源眉飞色舞的讲述,偶尔配合说二句,心中思绪万千。
宣辉门案子绝非死三个凶匪的普通案子,而应是一起劫镖夺银的大案,如所料不错,凶匪原想将镖车混出城去,然后在某地郡县官道上一砸,造成镖车被劫走的假象。
当地郡县派捕快侦查,不论查的结果如何,时间一久,一切和洛都死无对证,谁也想不到这伙镖队早已进入洛都。
这中间有一处疑点,真正的朱正雄等镖师呢?是和凶匪合伙做案还是被杀了?
还有,程千源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角色,是凶匪的同案犯?或仅是一名混饭吃的捕头?
从第二天起,程千源不提办案的事儿,而是带苏楚两人泡澡堂子喝大茶,苏楚二人则不声不响的观察着程千源真实意图。
“今天带两位兄弟去洛都最大茶馆喝壶茶,听说书人说说书,熟悉一下本朝典故。”
“本朝典故?”
“当然,两位兄弟如今挂着从七品武散职,需要懂一些本朝典故了,不然在洛都可混不开啊。”
苏子昂笑道:“一切听程大哥安排。”
十字大一路西行,来到一个茶馆门前,茶馆门前一杆三角旗,旗面上四个大字。
旗扬茶馆。
程千源介绍:“两位兄弟,咱洛都有几处好玩的地方,吃的要去胡姬酒肆,玩的要去玉春楼坊,这两处可不是咱能玩的起的,唯有旗扬茶馆可以常来坐坐。”
旗扬茶馆内十分宽敞,有数个太华殿大小及,太华殿仙气缭绕,旗扬茶馆俗世百态,听曲的、唱戏的、演戏法的、卖古董玉玩的应有尽有。
程千源熟门熟路带二人来到一个大殿中,大殿四周搭有一个个单间,三人进了一个单间,点了一壶茶。
殿中一个木台子,台下摆了十数张桌子,桌无虚席,台上一名说书人正在说书。
说书人三络长须,立如垂柳,气宇轩昂,“啪”一拍醒堂木,两句话把苏子昂一口茶吓的全喷出来。
“古夏王朝看似太平盛世,实则危兮,百官占着茅房不拉屎,朝中政令疲惫,这是亡国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