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幻觉，她不会有这样的眼神，还有这样的话语。也是，即使是幻觉，她也不会愿意出现在他的面前吧。

心底还是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丝苦涩，他咽了口口水，微微闭了闭眼，慢慢地找回了意识。他黑眸轻掀，淡淡回望她，他并不明白，她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顾宁弈的声音依旧干哑无比，黑眸里尽是疑惑。

董心妍倒没有想到，顾宁弈居然还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在这儿询问她说什么？董心妍冷笑一声，那火气直直冲了上来，整个理智都没有了，“我在说什么？顾宁弈，你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每次都要用这种卑鄙龌-龊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你还算男人吗你！”

董心妍白皙的双颊气得涨红，揪住顾宁弈衣襟的手也越发用力，手背上青筋浮现，甚至整个身体都气得在哆嗦。

那次她不堪羞辱，毅然跳海，坠入茫茫大海里面的时候，她呼吸困难，渐渐窒息，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是没想到，顾宁弈跳下来救她了。

然后，她带着子扬离开的时候，她与顾宁弈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地听到他说，我放过你了……

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他会良心发现，选择放过她。

可是呢？一切不过是她的异想天开，亏她还一次一次地相信他。

董心妍这样的愤怒激动，让顾宁弈的眉心狠狠地蹙了起来，他用卑鄙龌-龊的手段？他又怎么卑鄙龌-龊了？

他浑身本如针扎般难受，此刻更是难受万分，仍他还是强撑着，他的手覆上了董心妍的手，用力地扯了下来，开口的声音越发地沉，“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