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陈啸那强自压抑的怒气,罗翰眼中也迅速多了些冷意。
他的兄弟,又怎容这等喜欢胡搅蛮缠的泼妇来乱咬、来诋毁?
陈啸碍于身份,无法反驳,可他不是!
罗翰目光一转,对上文家老太太那趾高气扬的皱皮脸和怨毒的眼神,突然似笑非笑地开口,笑容里多了一些警告和挑衅:“这话就奇怪了,文老太太,我记得您是文正风董事长和文正强总经理的母亲,是文家的人对吧?”
“什么时候,文家的人居然对陈家发生的事情这么清楚,连芬姨有没有吃过我们共进营销的药材都知道?难不成,陈伯伯每一次出去购买药材,以及陈家厨房里每一次煎熬药材,文家的人都有人在现场,确定那些东西不是来自我们共进营销?”
既然陈老爷子和陈立柱均有所顾忌,不肯为陈啸解释,那么,罗翰便另辟蹊径,从文家的情报渗入来着手,相信疑心甚重的陈老爷子肯定会有所联想,虽然还不至于全信,但肯定心里会有根刺,会有所不满。
果然,陈老爷子先是一愣,然后,若有所思地和陈立柱对视一眼,脸上已多了分凛然。
这几个月来,因为文正芬怀了身孕,而且已确定是男孩,所以陈老爷子对这个素来并不是很看重的儿媳妇一反往常的淡然,相当地宠爱,基本上是有求必应。而文正芬除了在陈啸一事上相当比较敏感之外,在其他方面,做得还算得体,虽然也提出了不少要求,但基本上都符合她这个陈家儿媳妇的身份。
但是此刻,罗翰这么一说,陈老爷子却是忍不住在心里生出怀疑,怀疑文正芬这个儿媳妇是不是以往被压抑得紧了,又担心陈啸哪一天会回来抢权,所以这回趁着自己开恩,便借机大肆往陈家安排文家的人做眼线,为以后把陈家的动静掌控在手里做准备。
文正芬或许没有这等心机,但以她弟弟文正风,也就是现任文氏集团董事长以往的经营风格和习惯,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亲家母,”陈老爷子缓缓开口:“我知道,小芬是你唯一的女儿,又是这等年龄才怀上第一胎,你很关心她,我能理解。不过,小芬既然已经嫁到我陈家,成为我陈家的儿媳妇,腹中又是我们陈家的骨肉,那么,我们陈家不是孤寒吝啬之人,自会尽力照顾她,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良好条件让她养胎。小啸有没有这个孝心,是不是把小芬以往的照顾之情放在心上,自有我们陈家人来处理,这个,就不劳亲家母你艹心了。”
虽然说得很含糊,也没有明确解释陈啸曾经的行为,但至少,那语气还是维护陈啸这个孙子的。
以两家目前的关系,以及文正芬此刻的状态,陈老爷子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相当难得。
陈啸心中一暖,看向爷爷的目光已比刚来时多了几分感激和释然。
罗翰心中一宽,脸上亦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倒是文家老太太,被陈老爷子这一番含沙射影的话,气得眼中又多了几分不满。
不过她也不是太笨,已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那番挑衅容易让人心里产生歧义,虽然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上气恼得很,却是最终,只恨恨地瞪了陈啸和罗翰一眼,没有再开口。
几个月前,在陈家别墅,她已经亲自领教过罗翰的犀利词锋,哪怕是精明能干的二儿子,也不得不败下阵来,何况反应和聪明均不及二儿子的她?
“算了,今天暂且放过你一马,等芬儿顺利产下嫡子,我再跟你算帐!”
………………高龄产妇的第一胎,往往都是费时甚长,所幸文正芬发作时是在下午四点左右,所以,考虑了一下,尽管文家老太太已经悻悻地闭上了那张尖酸的嘴,但罗翰还是决定,继续在这里陪着陈啸,也免得稍后,文家再有人来,继续对陈啸进行言语上的攻击。
陈老爷子不满于文家老太太的态度,再则也毕竟是文正芬的公公,辈份摆在那里,所以,在医院里露了个面,呆了近一个小时之后,见产房里还没有传出什么动静,而文正风、文正强兄弟纷纷赶了过来,陈老爷子便借着要回家吃饭的机会,在陈立柱的劝说下,先一步离去,准备在家里等候儿子的第一手消息。
文正强和文正风也只是过来打个转,象征姓地露个面,表达下自己的关心,逗留了近半个小时,就纷纷找借口离去,只留下两个媳妇陪着年迈的老母亲在这里继续等候。
等他们离开,罗翰便去外面的茶餐厅打包了几样热菜,拎回来递给陈啸和陈立柱,至于文家人,他才懒得搭理。
可惜陈立柱此刻担忧得很,却是没有半点胃口。
罗翰正在劝说,产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位接生医生匆匆走了出来:“你们谁是文正芬的家属?”语气颇有些凝重。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