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人都是这般,若是想看只管看,闪躲着做什么?”
“陈姑娘你生的太美,不看白不看……咳,这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昨晚看你一副正人君子做派,没想今日却是如此孟浪,你让开,我要出去。”
“你要去哪?”
陈圆圆目光中带着些复杂,没有理他,反而走到了床边坐下。那优雅轻柔的坐姿落在刘剑眼里,体内的内息开始有了反应。
果然是一代绝世女子,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举手投足都能让人把持不住心神。就这若是放在凤满楼接客,那越城的老少爷们岂不是要挤爆了这里的门庭……
“我要去哪?天下之大也难有我容身之处。举世皆骂名,再无宁神处,倒不如一死了之,也不愿蒙受这不白的委屈。”
“你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辱你?谁又敢骂你?”
刘剑搬了个座椅在一旁坐下,看着她眉目间的凄婉,心道这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我只是一个薄命的戏子,任人玩弄的玩物,谁又不敢骂我?”
“你不是……我们说些别的。”
刘剑心中大概猜到了些她心中的怨恨由来,听她话语中的意味,她不过也是被吴三桂当了挡箭牌,为他投降清廷找一个不至于遗臭万年的借口。
故而转移话题,“陈姑娘你怎么过来的?”
“我本姓邢,既然随你来了,便不要叫我那个名号。”
“你不是姓陈么?”
“那只是入梨园时他人给起的,我不想再用。”
“原来如此,”刘剑点点头,陈圆圆类似于艺名,而且她也不是出身青楼的风尘,反而属于梨园唱戏的戏子优伶。“那邢姑娘,你怎么会跟我在梦境中出来?可是有什么仙人帮忙?”
“仙人?我也不知,当时只感觉一阵头晕,昏睡了过去,醒来便躺在你身旁……”
她话语一顿,让刘剑不由浮想联翩,随后听她轻叹一声,也没了那哭腔的轻颤,“我见你依然熟睡,便出门去外面转了转。这里当真是青楼之地?为何未看见一个人影?”
“这里就是凤满楼,我昨晚与你说过的。”刘剑看了眼窗外,笑道,“这阵客人刚走,姑娘们都歇息了;你放才在外面可曾被人看见?”
“我都未曾遇见人,”陈圆圆,或者说邢姑娘笑了笑,随即眉目间又有些忧虑,“或是上天可怜我,终让我能摆脱那些恶人。只是,怕要给你带来些灾祸。”
刘剑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对着她微微一笑,随即拍着胸口道:“姑娘你放心,这里不是大清也不是大明,你也算是跳出了原本的红尘俗世,这里除了我,没人认识你的。”
“并非如此,”她摇头轻叹,伸手解下了耳畔的面纱,那晨光烛影中的面容沉鱼落雁,让刘剑脑中陷入了一片空白,耳旁都是嗡鸣之声。
只愿什么也不去想,呆呆地看着那轻颜薄唇。
美人的五官怎能生成这般,这般……绝非世间之红颜,任何言语用在此处都有些苍白无力,那星眸浅唇、那琼鼻柳眉。
增之一分则太白,减之一分则太素;惊鸿游龙之容颜,此生再难见他人姿色。
哗——
那水流的清凉让刘剑打了个哆嗦,深秋的清晨此时已经颇有些凉了。刘剑扶着水缸直起身来,抹了把脸转身一叹,方才内息暴动差点走火入魔,做出些冲动的事。
设身处地想想,刘剑突然理解了吴三桂为何能冲冠一怒,换做是他,估计也能做出如此疯狂之事。
玉人扶着门框笑吟吟地看着,又遮上了那能另天下男人为之疯狂的倾城容颜,看着刘剑进屋来便递过去了一张丝帕。
“你是第二个能把持住的男子,而且年岁还不大,又如此血气方刚。”
“能把持住一次,不一定能把持住第二次,”刘剑心中悲苦,非是我不愿,实在是不敢。走火入魔的后果可不是随意说说,可是能要了他的老命。“邢姑娘,你还是带着面纱。”
邢姑娘笑道:“这是红颜祸水,有先生帮我算过自然是灾祸之根源,我昨晚便想画花了这张脸。”
刘剑不由一笑,画花脸也没用,你还要暴饮暴食几个月,方才能降低几分红颜指数。
看了眼两旁的屋子,将木门再次合上插上门闩,转身对她笑道:“若你真的画花了脸,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美意。不用多想了,既然你随我来了,我便不会让你再受苦,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
“春哥!你起了没?”
门外传来小蚊子的唤声,让刘剑略有些惊讶。而一旁的陈圆圆则轻呼一声:“春哥?”
“咳,这是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