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未出生的宝宝多跟他的父亲一起，那么哪怕有一天，路远真的战死沙场，这个孩子没有机会看到他的父亲，她也可以告诉他，他在自己肚子里的时候，曾经跟他的父亲一起，出生入死，并肩战斗过。

有故事讲给他听。

可接二连三的血战，让她动了胎气，刚刚在控制大楼内的血战，路远受伤的大喜大悲，则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路远这才注意到，龙芸身上的血迹，大多数都是从外喷溅上去的，但是裤子上的血迹，却是从内向外散发的，她流产了。

“我本来想回去再告诉你，我没想到会这样……”龙芸哭道，那英气勃勃的脸在这一刻只有心碎的痛苦。

“没事的，没事的……”

路远搂着她安慰道，他更疼惜龙芸的身体，而不是那个孩子。

这除了他经历过那个流产当喝水的开放时代的关系之外，更多的是因为父亲和母亲对孩子的概念不同。

父亲总是在孩子出世之后，才能感受到这个生命，才能感受到那种血脉延续的爱，可母亲不同，因为他们从怀孕的那一刹那，就和孩子心灵相通，母亲之余孩子的爱，就像是对自己的手，对自己的眼睛一样。

所以龙芸才会这么痛苦。

“狗.日.的小鬼子，老子真想杀光他们！”

二人的声音很低，可最近的大狗熊毛英依旧听到了，牙齿咬的格格直响，甚至比路远都要愤怒，那是因为他们对路远太过崇敬，即便是路远少了一根头发，他们就恨不得杀上几百个鬼子来为他的头发报仇，更何况是路远未出生的孩子流产了。

“都将这事放在心里，别说出去！”

路远闷哼一声道，这才对龙芸道：“等会儿你坐陈天民的飞机回木马县，好好的调养身体，以后咱们生上是个八个的，别伤心了，知道吗？”

龙芸点头，没有再坚持，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体不允许自己继续跟着战斗下去，那说不定会成为累赘。

远处，传来了大量的大呼小叫声，那是高山行带着一千伪军和几千百姓正向着这边赶过来，除了搬运物品的士兵，所有人都立即进入了战备状态。

“炸死这帮土八路，炸死他们……”

“哈哈哈，该死的支那猪，让你们尝尝我大日本帝国空军的厉害，去死吧！”

城头上，日军都高声欢呼狞笑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架战机从机场起飞，在高空盘旋了一个半圈之后，向着这边俯冲了过来。

他们无数次看到支那人在帝国战机的轰炸之下痛不欲生血肉横飞的场面，他们绝不介意，今天又看到一次。

“隐蔽，隐蔽……”

八路军的战场上，无数的士兵相互提醒着，暂停了攻击趴在阵地上战壕中，虽然他们都知道，在这缺少工事无遮无拦的站地上，这样的隐蔽和求佛祖保佑的效果没什么两样。

“终于来了！”

倒是韩晓磊和丁山看到盘旋而来的战机，开始喋喋狞笑道：“还以为老子的团是任由你们炸的吗？有飞机就了不起吗？老子这次要你们知道，咱们八路军，不是好惹的！”

说着，亲自冲到了掩饰好的机关炮阵面前，严阵以待，甚至开始畅想，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一个亲手打下小鬼子飞机的八路军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