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过后,苏落看看身边的春好鼾声如雷且呓语不断,断定扎她一刀并放出二斤血她都不能清醒,遂放心的悄悄溜出,找到那贵客的帐篷,走了过去,刚琢磨在哪里偷窥合适,身子已经飘然而起,没等喊出声,嘴巴也被人捂住,她拱起腿,伸手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猛然朝后面刺去。
暗想对方只有两只手,一只抓着自己一只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第三只防守,必定中招,熟料想对方身子如弹簧,砰的把她的匕首弹开,所幸她抓的紧,不然就被震飞。
被人夹着飞驰一段路,在一条河边停下,对方把她松开,她晕晕的再次举匕首去刺,猛然发现挟持自己的人竟然是谷梁鸿,有点意外更多惊喜,“是你?”
谷梁鸿突然发火喝斥道:“你为何偷窥那个人,你不要命了,他是个功夫高手。”
她不以为意:“你才不要命了,他既然是功夫高手你还邀请他同行。”
谷梁鸿气的转个圈:“就因为他是功夫高手,我才想把敌人放在眼皮底下好监视。”
两个人辩证了半天,哦,原来如此,苏落终于明白自己自作聪明又自作多情了,原来他早有防备,噗通坐在地上,委屈的嘟囔:“我还不是为你好。”
谷梁鸿心头一震,注视她的背影好久好久,语重心长道:“苏落,我知道我和你以朋友的身份相识,致使你后来一直不把我当个长辈看妻为夫纲。”
苏落心里喃喃着,我是以恋人的身份和你相识的,非是不把你当长辈,而是把你当爱人。
谷梁鸿继续道:“所以我才纵容你的刁蛮任性胡闹,可是苏落,我是谷梁世家的当家人,不能说整个大明,至少整个凉州都在看着我和谷梁世家,或许是想看我和谷梁世家的笑话,我必须严格要求自己,你聪慧,必然懂我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不信天命,但我得服从天命,木已成舟,木已成舟啊,我唯有小心的掌舵。”
他说完走到苏落身边坐下,看她抱着膝盖默然不语,月光镀在她的鼻尖,长长的睫毛垂落覆盖着那一潭幽然心事。
片刻的宁静,他不语,苏落的泪已经挂在了睫毛,知道他苦,听他这番表白,都是自己逼迫太紧的缘故,心里有些后悔,哽咽道:“大叔,我以后,会很乖。”
谷梁鸿把手慢慢伸去,好想摸摸她的头发,她的面颊,瞬间的激动恢复理智,把手又慢慢缩回。
苏落突然仰头一笑,笑的非常牵强,“我知道自己该如何了,来。”她朝谷梁鸿伸出手去。
谷梁鸿愕然。
她道:“击掌示好,我们墨家马帮都这么做,两个人争吵后于此和好。”
谷梁鸿颔首:“心领。”
苏落催促:“我主动和你冰释前嫌,快点。”
谷梁鸿心道,咬人的是你,胡闹的是你,我并无和你生气,犹犹豫豫的把手半伸不伸,苏落啪的一掌击在他手心,呵呵一笑,“说说那个贵客吧,你也觉得他可疑?”
谷梁鸿点头,“嗯,我们有车辆拖累赶路很慢,他既然雇佣马帮之人护送,当然是安全起见,他也并不了解我们的底细,轻易答应与我们同行,这非常奇怪,除非,他是故意想接近我们。”
苏落边听边琢磨:“会不会是锦衣卫?亦或者是其他来路之人。”她想说,这个贵客究竟是你的那些容易吃醋的夫人派来监视你我,还是贼人在打你那些钱财的主意。
谷梁鸿微微晃晃头:“一时还不得而知,但不会太久,他必定露出狐狸尾巴,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
苏落点头,“好,我再发现他有哪里不对,先通知你。”
谷梁鸿看看月,再看看她,轻声道:“夜深,回去睡吧。”
苏落小声嘀咕:“你先走吧,不然让人看见我们两个三更半夜在一起,不好。”
谷梁鸿站起,抖抖衣衫上的尘土:“不怕,这个时辰他们都睡了。”
说完,想起什么,从身上摸出那枚写着苏落的铜钱递给她道:“还给你吧。”
苏落心里一抖,这是他对自己的决绝吗?接过铜钱后心就痛的快要窒息,蹲下身子,用匕首在地上挖了个坑,把铜钱按在里面。
谷梁鸿不明所以问:“你作何?”
苏落一本正经道:“舅舅不要苏落,没人要苏落,我把苏落就地埋葬。”
“胡闹!”谷梁鸿弯腰从坑里抠出铜钱,抓在手里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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