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白衣人已是赶了上去,怒道:“哪那么多废话!”
跟着他挥手便是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打得鸨儿如同陀螺,随着她的一声惨呼,顿时惹得周围不少人看了过来。
出手的白衣人有点错愕,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里一阵狐疑,不明白鸨儿为何如此不禁打。
这时,姓安的白衣人也觉得自己这边的人太过于鲁莽,连忙抱拳朝着四周说道:“不好意思,打搅了各位,我们只是不满鸨儿为难,故而打了她,请大家赶紧忙着自己的事,莫要再看了。”
鸨儿无端被打,心中自是委屈万分,刚想叫过自己的人帮忙,却听有人传来话,说道:“月娘,还愣着干什么?人家不是说过想见我吗,你赶紧把人带进来啊!”
声音娇媚无俦,听在人耳朵了,直可腻到骨髓中,连同昭武神兵在内的所有客人,一起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院子中旁边一间精舍的窗子半开,里面的烛火忽明忽暗,将一个女子的身影极为巧妙的映射在窗纸之上,体态曼妙无穷,虚虚掩掩,有着十足的诱惑和神秘。
由于看不到此女的面孔,大家心照不宣的暗喊可惜。
叫做月娘的鸨儿手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瞄了一眼那间精舍,虽是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说道:“是的,姑娘!奴家这就将客人们带过去。”
院子中来往的其他的客人呆愣愣的看着“昭武神兵”,俱都是满脸的疑惑,大家抱着同样的心思:这八个白衣人是何方神圣,不仅打了平日里势利万分的月娘,使得她一点不敢发作,更是得到了北里第一歌妓董玲珑的垂青,肯把他们让进闺房,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看来八个人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姓安的白衣人见到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目,连忙对着另外七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七人俱都会意,跟在鸨儿后面,低垂着脑袋鱼贯向着那间精舍走去。
??
迦旃林提跟踪“昭武神兵”来到了凤仪乐坊,趁着别人没注意的当口,悄悄地潜伏在董玲珑所呆着的精舍上面,将耳朵紧紧地贴着瓦面,一边注意着精舍里面的动静,一边想道:怪不得“昭武神兵”来到这里,看来他们和乐坊的主人关系很不简单。
他想到这里,回忆起刚才院子中发生的事情,禁不住忖道:不知这位董玲珑是个什么来头?既然能和“昭武神兵”这些人混到一处,该不是个简单人物。
她不会便是“昭武神兵”的老大吧?可是她并不姓康啊,据说昭武神兵的带头大哥乃是康姓,若以此看来,带头大哥该不是她,那么她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下面有人说道:“我那八个兄弟忽然造访,一定是藏身的地方出了麻烦,否则依着他们的性情,绝不会半夜三个的来到了这里。”
迦旃林提灵机一动,暗道:原来下面除了那位董玲珑之外,还有别的人,听此人话中意思,他倒像是“昭武神兵”的老大。
既然猜测到“昭武神兵”的当家人在下面,迦旃林提变得更加小心,一动不动地关注着下面精舍中的变化。
迦旃林提听到门一响,知道姓安的白衣人带着其他的昭武神兵进到了精舍里面。
正如迦旃林提猜测的一样,先前呆在精舍里的男人果真是“昭武神兵”的老大,那个姓安的白衣人在鸨儿离开之后,便朝着那男人说道:“原来大哥也在这里,我们兄弟还以为暂时见不到你呢?”
那位大哥不答反问道:“那地方是不是出了事?”
姓安的白衣人答道:“本来,我们在大哥安置的地方呆得好好的,谁知冷龙上人带着黑魃也鬼使神差的到那里落脚,结果将他们撵走之后,我们觉得再在那里呆下去,颇为不安全,于是便到这里安身,结果正遇到了大哥。”
那位大哥奇道:“冷龙上人一向呆在祁连山,很少离开,他怎会无缘无故地跑到了长安?”
姓安的白衣人叹道:“不只是他,就连失踪多年的柔然国师迦旃林提也一并出现了。”
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苦笑道:“说起来真是滑稽,如果没有迦旃林提及时出现,只怕我们兄弟不会如此容易的和大哥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