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练除了把手中的拂尘使到了极致,更是将苦练的“玄牝真气”运到了顶峰,一张脸逐渐变成了褐色,周身真气荡漾,破旧的道袍鼓鼓盈盈,竟然把强练衬托得有些臃肿。
韩雄的枪法固然变化莫测,当总归还是有迹可循,最令强练难受的是韩雄古怪的内力,往往在兵刃交接的时候,韩雄的大枪之上就如同有着一股吸力,时不时的就将强练加诸在拂尘上的内力吸了去,这使他颇为难受。
一方面要担当韩雄暴戾的大枪,另一方面还要提防他的古怪内力,这让强练左支右绌,渐渐地便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宇文护见到守护自己的那俩人都已经被人缠住,一时片刻无法分身,禁不住心里七上八下的,暗道:今天宇文邕摆明要将我捉住,虽然不知道后果,但是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如果不能及时脱身,终究要受他摆弄。
宇文护了一眼旁边的宇文邕,见他也正在望着自己,眼光之中满是嘲弄,更是又惊又惧,不自觉的又把眼光落到了许常善等人那里,却见那里也是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心知情形危急,于是偷偷由袖中拿出一只响箭,握在手心里,正打算甩向空中,宇文邕笑道:“上面是天狗食日,下面是争强斗狠,乱七八糟,徒自乱了堂兄的雅兴,何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堂兄回到殿内,朕有些事情尚是没和堂兄说完呢。”
何泉答应一声,走了过来,冷冷的盯着宇文护说道:“此处混乱不堪,恳请大冢宰移驾殿内!”
宇文护心中苦笑,暗道:到没有,如今是虎落平阳,就连一个阉人也敢对我这样说话!他没有说话,脸色铁青的瞪了一眼何泉,正准备再一次发出响箭,猛然间觉得一阵阴冷至极的劲气袭来,不提防之下,凭空打了个冷战,随即身子有些发僵,而就在这时,何泉已是伸出手来,好似要来搀扶,口里面也正戏虐的说道:“来大冢宰行动有些不便,杂家前来服侍。”
宇文护心中苦笑,忖道:好个阴险的阉人,分明是你从中使坏,却来做表面好人。
他心里虽是连连叫苦,可是一想到何泉的武功,也是十分忌惮,知道自己那支响箭定然发不出去,于是暗叹一声,便准备听之任之,孰料就在这个时候,竟是由含仁殿顶上突然跳下一个蒙面人,也不说话,直接就奔着宇文邕来了。
幸亏宇文邕身旁站着何涌,眼见着突如出现的蒙面人手段极是凌厉,一时间护主心切,顾不得是不是人家的敌手,拳掌发力,就和那人斗在一起。
一个是蓄意而为,一个是仓促应战;一个是超一流高手,一个是勉强的所谓高手,这一斗起来,还都是以快打快,几声犹如爆豆的动静过后,何涌已是满口鲜血跌倒在地,就在他倒下的一刹那,口中惊呼:“何老大快来,贼人太强!”
其实不用何涌招呼,何泉已经舍了宇文护,朝着何涌这边冲来,在何涌倒地之后,他已然和那个蒙面人交上了手,二人功力相当,盘旋纠缠在一起,不时地发出拳脚交接的声音,“砰砰”作响,劲气四溢,生生将周边的人逼出去好远,战况十分激烈。
出来早比不上出来巧,宇文护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蒙面人,就在这紧要关头帮了自己一把,待他仔细一那个蒙面人的身影,心有明悟,暗道:原来是他!怪不得能在紧要关头恰好出现。
宇文邕盯着那个蒙面人,心道:来宇文护对这次入宫早有打算,安排了不少的高手防备万一,亏得我这边也有部署,否则今日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蒙面人本想来个围魏救赵之计,想以制衡宇文邕来解救宇文护,不料想竟被何氏兄弟坏了念头,心里也是一团窝火,暗道:昨夜行刺他便落了空,今日怕也要重蹈覆辙,来先且自保,然后再图其他。
何泉心里对这个蒙面人恨之入骨,他虽没有时间立刻亲手检验何涌所受之伤,但是凭着经验,到何涌吐出那么多的鲜血,心知乃弟受伤不浅,一时间惊怒交加,出手毫不留情,尽是一些诡异绝险的招数,誓要将蒙面人击杀。
不过,想归想,眼前的蒙面人武功之高很出乎何泉的意料,尽管他已经全力以赴,可还是和蒙面人斗了个半斤八两,一时间倒也奈何不了蒙面人。
宇文邕似乎对眼前的厮杀毫不在意,朝着小宁子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便望向了宇文护,眼神极为自信,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