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龙榻前,凝神倾听,仍是一点动静也听不到,忽然间心里有些不安,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撩起了床帏,探进头去一,禁不住愣在了当场,诺大个床榻之上哪里有半个人影。
怔怔的站了半晌,他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真是天意,该他命大。”
说完,他转过身子,开始四下踅摸,不觉间眼光触到了龙案之旁,猛然间大惊失色,只见角落里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名大汉。
刘寄北目光如炬,眼见着李安大惊失色,便淡淡的说道:“你究竟是谁?擅闯于太傅府第也就算了,竟然放恣到夜闯皇上的寝殿,胆子可真够大的了。”
李安此时也已认出刘寄北来,他在于谨府中虽没有和刘寄北正面交过手,但是对于刘寄北的身形、武功却是记忆犹新。
如今在这里冷不丁的遇到了刘寄北,他的一颗心更是跌到了冰谷里面,不由得暗吸一口冷气,忖道:这人殊为了得,只凭我一人,恐难是他对手,来只有找准机会,一走了之。
李安手执短匕,立好了门户,对着刘寄北冷冷地说道:“你是刘寄北!”
刘寄北猜想李安很有可能已由独孤楷那里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心中毫不感到奇怪,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在下。”
李安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凶悍的神色,直盯着刘寄北冷冰冰的说道:“我是谁无足轻重,倒是你这厮殊为难缠,无论到哪总是阴魂不散,来摆脱你只有一个办法
刘寄北不待他说完,淡然一笑接口道:“是不是想说只有杀了我才能一了百了?”
李安点了点头,阴郁的眼神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厉色,竟是连招呼都不道一声,身形猱狞,手中寒芒一闪,短匕直取刘寄北咽喉。
刘寄北一直在提防着李安,眼见着他眼露凶芒,杀气倏地转盛,心知他出手在即,果不其然,这家伙一声不吱的便出手了,而且出手的部位极为阴狠。
刘寄北体内的真气受到了李安杀气的激发,倏然升腾,刹那间将他的衣衫鼓动得猎猎作响。
眼见着短匕一闪而至,刘寄北胸臆之间升起万丈豪气,只听他低喝一声,身形一侧,手臂在空中幻化出两道玄奥至极的轨迹。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李安顿时感到一股大力沿着手臂直入胸腹之间,一时间手臂发麻,五脏六腑翻腾不息,紧握着的短匕差一点就扔了出去,身不由己之下,向着一旁踉跄奔去。
刘寄北并没有穷追不舍,事实上他也很惊讶李安的功力,虽然俩人交手如同惊鸿一瞥,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出李安不但功力深厚,而且韧性非常。
刘寄北本打算全力一击,弹飞李安手中的短匕,结果只是把李安震得打了个趔趄,短匕却仍然握在他的手里。
李安感觉到由手掌传过来的阵阵麻痛,心知肚明自己的虎口已被震裂,他对此毫不理会,站稳身子之后,先是摆好应对的架势,以防刘寄北追打不放,与此同时,积极的定了定神,运起独门“鼎元神功”的疗伤之法,猛然间丹田之内真气盘旋,阴阳二气相互追逐纠结,紧接着二者融为一体,沿着小周天电光石火般运行,一瞬间硬是将他翻腾的气血压了下来。
刘寄北静静地瞧着李安,眼见着他神色稍霁,知他功力恢复,禁不住暗自佩服,心道:此人当真了得,能在一瞬间便把内伤压制住,定然有着自家独门秘法,来此人的背景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