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坦白,呵呵。”
克劳塞维茨的言论完全是站在中立角度的公论,却没有刻意强调奥林匹斯承担的风险以及巨大消耗的代价,似乎与他军团参谋官的立场有所不符。不过,对此摩里亚蒂却是不在意地一笑。
“与强势敌军作战略决战,本已有限的本方军力就必须达成统筹合一、配合无间,否则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不过老狼人似乎有些误解对方的笑意,不由又立即解释道。
“我明白,也完全赞同你的意见。”摩里亚蒂摆摆手,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如之前所言,在战场上防着友军‘出歪招’是一回事,积极主动完成自身的军事职责则又是另外一件事。所以,对于温莎堡的口信,我并不反对,之后的会战军略也照此布置即可。”
“是,阁下英明!”
少见的,克劳塞维茨向摩里亚蒂重重敬了一个军礼,目光中原本的忧色也消退得干干净净。
“怎么了?”看到参谋官如此郑重。摩里亚蒂反而有些讶然。
“不。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老克劳只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去调整新的作战方案了。
而看着对方略带佝偻的背影,摩里亚蒂才突然想起那册自己曾仔细阅读过多遍的《历次布匿战争推演笔录》。在这本半笔录半日志似的册子中,就简单记录有克劳塞维茨当年在塔塔利亚辅佐旧主艰辛征战的往事辛秘。其中一段便是讲述由于容克间的勾心斗角,而导致某场关键战役大败。以至于全盘皆输的惨局。可以想见,就算是今日,克劳塞维茨仍在为当日的败局遗憾、纠结、甚至痛恨着。所以当面对有些类似的温莎合战。老狼人是拼了命地想打赢,又害怕双方主脑会因为各自利益纠葛而暗中拆台导致最后功败垂成。所以才会有如此“失常”的情绪状态。
“真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沉默了片刻。摩里亚蒂终只是轻叹一声。
天明后,奥林匹斯的战争机器就一下“轰鸣”起来。三日后即将开赴温莎堡作战略会战的决议已被传达下去,同时人类阵营有新晋圣堂压阵的消息更令军团上下兴奋不已。而为了最大限度提升战军力,连才整编完成的索斯克守备大队的一半兵力也被抽调出来,将一同随主力参与决战。
“摩蒂,是不是给莱茵堡也去个信,看看怀特他是不是愿意一起来干架?”
正当军团上下如上紧发条般紧锣密鼓准备之时。瞅准个空档。古德里安便蹿到摩里亚蒂身旁鼓说到。实事求是讲,怀特的个人武力虽不算最强。但“荆棘之盾”却是克制近战强敌的利器,能够为摩里亚蒂提供可靠的屏护;而更重要的是,其手中的那具“卡蒙多特利渥斯的赎罪”乃是用大恶魔颅骨所炼制,具有“+对于恶魔阵营敌人的震慑属性”,对于大规模恶魔交战极为重要。
“也好,就随下午返航莱茵堡的飞艇带个口信回去,询问一下怀特是否愿意一同参与温莎会战。但是绝不勉强。”摩里亚蒂想了想,道。
“但愿这家伙能够回来。”
虽说没了人管,矮人这几天喝酒起来很是肆意,却又总觉得有些不痛快。思前想后,古德里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想念某人了,哪怕老是挨训。
傍晚时分,怀特独自站在莱茵堡的高墙上,看着大云号在眼前徐徐降落。很快,船长托尼便下艇赶到他的身旁,原文转述了摩里亚蒂的口信。
“真的下决心要打决战了?”怀特看着地精,神情严肃。
“是,听说那个吸血鬼小妞昨晚偷跑了一次温莎堡,联络上人类贵族那边,也说同意出手。而且还带回消息,有个人类战士晋阶了圣堂,联军的赢面又大涨了几分。”虽然不是战斗人员,但托尼也属消息灵通人士,当即道。
“圣堂?”:听到吸血鬼的名字,怀特的脸色立即一沉,但随即被圣堂二字惊得一愣:“是那个‘圆桌骑士’查理?”
“好像是。”地精点点头。
“真是没想到啊,在这样一个关键时点上…”
地狱火劳伦斯就是死于“晨曦之矛”手上,所以无论如何怀特对其没有好感。但现在查理晋级圣堂,对人类一方却是大善,怀特也不知道该喜该忧。
“摩里亚蒂大人说了,只是向您传个信,绝没有强逼的意思,一切以您的心意为准。”见怀特久久不说话,托尼便又小心翼翼道:“反正飞艇要等到明天一早才回飞索斯克,您尽可以慢慢想。”
“恩,我知道了。”又勉强对着地精笑了笑,怀特便又陷入了沉思,似乎矛盾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