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府站于城将身旁,利箭嗖如细雨时,见到匪头挟制的人竟是林公子,大惊失色嘹喊:“别射箭,抓活的。”
“是!”群兵齐声应答,弓弩收弦,左右枪兵势如洪水冲堤,蜂拥竖枪朝四散的匪寇追拿。
林帛纶被杠在肩上,眼哭哗啦厥下,鼻涕长长坠挂,想得龙无双死了,心脏顿如让人死死掐住,呼吸万般困难。虽然小表子野蛮凶残,可罪不至死啊。袁焕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杀小表子,为什么要痛下杀手。
处在巨大的悲痛中,他四肢无力疲垂,如只死猪让人杠着,一动不动听着大量交戈兵刃,耳边嗖嗖风声呼刮,街道上马蹄如雷,四下皆是兵马抓拿匪寇哟喝。
祈焰率二十三帮众骨干们疾奔过数街,来到一处死寂荒处,停驻步伐在一栋废弃府邸前,电目疾快四周瞟看,便纵跃过围墙,步履无声朝向一间蛛丝攀结的大厅奔入。
入了败落大厅,林帛纶就被放下来,他双目哭的红肿,紧捏着拳头怒看跟前七人,还不待开口,前面的大汉抱拳道:“祈焰见过少侠,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林帛纶气极,拳头捏攥白青,想到丫头被他们凶残杀死,莫妙的悲痛怒愤让他全然说不出话来,只能土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狠瞪前面土匪。
二十三帮半众豪不明少侠是为何,久不见他开口吐语,皆然狐疑相觑,这时外面传来大量步声,无遐理会少侠,纷纷迎出厅外。
“祈爷,祈爷……”返回的大批人哭声沥沥,有人哭喊:“四子……死……死了。”
“什么?”卫天炽听得四个儿子皆死,悲痛后呛一步,旁边祈六鹰忙扶住他,一脸悲痛咆吼:“出来时明明还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来数十人,有半数身上伤口汩流鲜血,领头五人抵达厅前,兀自伏地大哭。卫三袅悲痛欲绝哭道:“闯出龙门时,龙蹄子突然发疯冲出,四子为掩护我们,尽数被疯了的娘皮活活生撕了。”
处在气怒的里的林帛纶听到龙无双生撕四子,悲痛老脸卡住,抽抖了一下,抡腿急闯出大厅,揪起伏地的卫三袅颤问:“你……是……是说龙……龙无双……没……没死?”
“呃?”悲痛的卫三袅被揪,愣了一下,咬牙点头,“疯蹄子身上虽然伤口溢血,可下手凶残,招招狠绝……”
“太好了。”卫三袅话还没落,林帛纶一颗心卟通落地,情难自禁发出松气之声。惊觉不对,脸上喜容顿讷,僵硬扭头往群匪一看,见其众人皆双目狰狞似要生吞自已,猝吓后退,不敢吱声。
二十三帮半皆为生死弟兄,沈九铁和邹四子交情不菲,听闻四子尽数惨死,自是悲痛无法言语。林帛纶这一声太好了,让他血液逆流,狠步欺前,力掌死揪他胸襟咆吼:“龙蹄子以身为他挡暗器,咱们杀了他为四子报仇。”
胸襟突然被揪,林帛纶吓了一大跳,面对一干暴怒的土匪,心脏卟通卟通猛跳,这可是群杀人不眨眼的东西,可得说些什么才好。
“你……你可真好笑。”强压心头骇意,林帛纶尽量说理道:“杀四子的是龙无双,你不敢去龙门寻仇,却拿我这个不干关系的人来替,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吗?”
“放屁。”沈九铁十八岁就纵横江湖,成名二十三载,声名之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却让个半武不识奶娃嘲笑,本就凶恶的脸庞暴厉无极,咬牙切齿狠道:“闯他龙门有何难处?我定亲手宰了龙蹄子为四子报仇。”
“这不就对了。”使力扳开他揪襟的双手,“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杀人你找谁,难不成是我杀了四子吗?”
“你……”
“九铁。”沈三通喝住师弟,上前拍了拍邹惑,让其节哀之意溢于言表,转身看向林帛纶,脸色自也不好,“小兄弟,若无我等,你早让龙孟碎尸万段,何故如此落井下石。”
凝看前来的劲衣老头,林帛纶抿嘴不语,不言谢也不反驳。他本来就是想杀袁焕,他们这样说没有错,可这群人性如匪寇,对土匪言谢,自是虽死不说。
他不说话,众人亦拿他没办法,祈焰眯目视看林帛纶,阴沉道:“沈九铁,龙无双真的以身替他挡暗器?”
“不错。”沈九铁非常肯定点头,手指林帛纶说道:“我上前救他时,龙千叶背后偷袭,甩出六道扇骨,龙蹄子手抓三道,眼看另三道要毙他狗命,竟以身为其挡下。”
“竟有此事。”众人皆讶,目向林帛纶,见此人长的俊郎飘逸,细量半会翟然明白了。
“自古闺阁爱俊俏,实也不为过。”祈焰明白点了点头,冷冽询问:“袁焕是你杀的?”
被对对凶恶目光看的惊棘,林帛纶点头道:“不错。”
“哦!”祈焰双眼半眯眼,再问:“你是龙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