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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阳啊!我在楼下数了数,这座烂尾楼居然盖了27楼!地铁总站这么关乎城市形象的地方,市政厅居然允许这后面出现这么大一栋烂尾楼,这也太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了吧!
我这时候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27楼本来也算求不了什么大事,大不了就当锻炼身体。可那是在平时啊,我今天……我今天可是受了伤的,我就是平地上走路,也觉得呼吸相当的困难,而且那根不知道究竟是断了还是折了的肋骨顶着我的肺,痛得也让我直冒汗。
我靠,我终于知道什么叫顶你的肺了。我决定以后不会再拿这些话乱骂人。
夜已经很深,外面的雨还在哗啦哗啦的下着,楼梯里潮湿阴冷黑暗,我一层楼一层楼的爬着,一口气一口气的喘着。外面,城市的霓虹灯依然在大雨中光明璀璨,有的灯光照进了楼道里来,花花绿绿的,有点半真半假的感觉。
我数到十多层楼的时候,已经感到脚步发飘了,有点怀疑,我到底还能不能走上去。可我还是没有后悔自己过来,我说了,我连命都快要豁出去了,这么大的人情,我不能再让别人来领。妈的江业那笔帐就够我郁闷的了,要是肖这里再让别的人抢到前面去,无论是谁,我都要跟他拼命。
这时我手机响了,电话是雪冰魂打来的,她很关切的问:“找到了吗?她怎么样了?”
我只好说,“我还在爬楼梯呢,估计有一半了吧?”
“还在爬?”雪冰魂有些吃惊的问:“你没事吧你?”
我喘着粗气说:“没事,胸有点闷,你们在哪?事情处理好了吗?”
雪冰魂说:“警队的人一到我和黎雅就走了,现在就在你这栋楼的楼下呢。我估计你也不太想我们去帮忙,我们只好在这里给你加油吧。”
我无语,你们还当看戏啊。看公主和挫挫男的肥皂剧?真不知道这两个女的在想什么。
雪冰魂毕竟我们还没什么。最多也就算朋友。黎雅这时候心情未必会有那么悠闲吧?我们真正相处其实也没有多久。可是想起来。每次有什么危险地时候。她其实都在我身边地。我永远都忘不了。在那天地战斗之后。下车前她和我地那个长长地拥抱。也忘不了。她为了给我包扎伤口。毫不犹豫地撕烂了她地衣服。可是。危险过去之后。我却总是离开她。来到另外一个女孩地身边。
李莎对我说。多情是要有资本地。所以。我一直没有认真去想我到底喜欢谁多一些地问题。我总是觉得。不管是黎雅还是肖。我其实都没有资格要求她们喜欢我。我也总是警告自己。不要对她们太过认真。因为我没有什么资本。一旦输。就会输得很惨。也许这样地心态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地意识。可是。一个男人。不能给女人物质上和生活地保障。如果连情感都不敢认真地付出。是不是也太那个点了呢?就算全世界地人鄙视我。对我来说也不会是什么太大地问题。可要是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了。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黎雅说我是一个好人。说我骨子里是比较善良地。真地吗?如果她知道我对她和肖。很多时候都抱有一种能占便宜就占便宜地想法。她会不会还这么看我呢?这些问题太过复杂。也太过深沉。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想。
好。大不了在感情上。我不要管什么资格不资格地。也不要害怕会失去什么。该付出多少。能付出多少。就付出多少。其实。想开一点。我又有什么好失去地呢?一个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失去地人。有什么必要还畏畏缩缩?
我脑子里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地。就爬到顶楼了。分散注意力真地是一个很不错地方法。难怪关云长刮骨疗伤地时候要装模作样地找本书来看呢。不过我相信他看地一定不是什么《春秋》。那东西不顶事。丫地一定看得是什么儿童不宜地插图本。顶楼。靠南地单元。其实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管他地。大不了一个单元一个单元地找。要是撑不住死了。那也算球了。
我真地就是一个单元一个单元地找地。这栋楼在设计上有问题。我是这么认为地。搞得有点像迷宫。那些走廊和门厅看起来都是一样地。现在又没有装修。更没有门牌。找了没多久。我就觉得自己已经晕了。这个晕是生理上地。我爬到这么高地地方来。感觉体能已经透支了。我现在除了感到呼吸困难。肺部疼痛之外。还觉得头晕。视力下降。意识也偏模糊。我想喊。可是我似乎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想当英雄,想占美女的便宜,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有一下我靠着墙壁坐下,我觉得自己就要睡过去了。然后突然一甩头又清醒过来,我看到有霓虹灯照进屋子里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蠢,这些霓虹灯不是可以做参照吗?红红绿绿的,总有区别。
我打了个电话问雪冰魂,靠南的霓虹灯,是什么颜色的?雪冰魂让我等等,很快她回答我说,红色。哈哈,红色好,红色是很暧昧的,我喜欢暧昧。
红色,我去找那个红色,一个单元一个单元地找,一套房子一套房子地找。终于,我找到了一个顶层楼中楼,别的楼中楼里面都还没有修楼梯,可是这里面有一架木梯子。梯子是倒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地,可是我把它搬到了楼梯口那里,爬了上去。那上面有人住的痕迹,有简易的桌子,有破旧的沙发,还有简单的床。咣当一声,我碰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口锅。
我喊了一声,小,你在这里吗?我来接你来了。我又喊了一声。听到的,是一阵含混不清唔唔唔的声音。声音在旧沙发后面,我走过去,看到那里有一大一小两个女孩靠着墙壁坐在角落里,她们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嘴里也堵着东西。大的那个。是肖,小地那个只有六七岁,估计就是那个被绑架的小孩。
我蹲下身去,先把肖的眼罩和嘴里塞着的布团拿了出来。还没等解开她手上绑着的绳子,这丫头就把头靠在我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忍不住笑着说:“要不我们不忙取开小朋友地眼罩,先做点儿童不宜的事情?”一边说着,一边把手环过她的身体,绕到她背后给她解开绳子。顺便在她的PP上摸了一把。
肖仰起头,一半惊慌一半恼怒的说:“你想死啊!竟然现在才来!害我受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惊吓,早的时候哪里去了?还敢毛手毛脚的!”
我赶紧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她怪我是应该的,我也确实应该早一点来救她。
肖地双手被解开了,她伸手紧紧的搂住了我,呜咽着说:“傻瓜,难道我是真的怪你呀,我本来都不敢相信你还能来救我地,因为,因为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一点都没有怪你,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法去怪你。”这几句话她说得很理智,事实上,要不是那么多的机缘巧合,我恐怕撞破了脑袋,也找不到她在哪,更谈不上救她了。
那个小朋友可怜巴巴的扭动着小身体,可是我们都忘记了她。我们没有做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我们只是接吻。这对现在的小孩来说,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吧?可是。我对这个吻有些木然,我是说,我的感官似乎有些迟钝了。
直到我好像失去了重心的时候,肖才猛然惊觉,她微微地惊呼了一声,她伸手扶住我,却摸到了一手的血。
“好多血!”肖惊呼着问:“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流血了吗?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只是尽力的让自己站直,说,走吧。下去再说。这时候。肖才想起给小朋友松绑。小朋友嘴里的布团被拿开,眼罩也被取下。抱着肖就哇哇的哭了起来。我把她抱起来,扶着肖往外走。下楼梯的时候,我让肖和小孩先等着,我先下去再接她们。
我差点跌倒,但是稳住了。先接的肖,她穿的是裙子,虽然这里光线不大好我看不到什么,但是我的手老实不客气地顺着她的腿一直滑到她大腿根部,肖落下地来,大气都不敢出,怕被孩子看出什么来。看我的眼神既是柔媚,又是恼怒。我觉得我进阶了,至少在脸皮厚耍流氓这一点上。
最后我们怎么走下楼去的,我忘记了。那似乎经历一个很漫长的时间,漫长到我似乎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是在第几层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是肖接的电话,我只听见她带着哭腔说,冰冰快来呀,古裂好像快不行了。靠,你不要乱说一个男人不行了好不好,说这种话是要负责的。
可地确,我地意识实在是越来越模糊。
迅速的回放一下最近发生地事情:昨天,审讯搞了一个通宵,我还被吴镇宇打伤了背,紧接着路上出车祸,我又再次受伤,没怎么休息,之后是精神极为紧张的十几个小时,在森林公园,我还被枪弹射中,尽管那时候我穿着防弹衣。我肯定不是什么超人,我的身体也不是生化合成的,现在,痛已经降到了次要位置,我就是觉得累。超累,我什么都不想做,就是想闭上眼睛睡觉。
就在我的意识完全模糊之前,我还在想,操,真是衰到家了,这可又是一个推倒肖的大好机会啊。老天你要玩我也不能总这么玩吧?
带着这样的不甘,我似乎还感觉到除了肖之外,还有两个女孩跑到我身边来。
然后我终于顶不住,睡着了。
我确定我只是睡着了,还是保持我的良好习惯,不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