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竞尧看玉容的眼色又有些不同,玉容却不知道他的变化,感觉到他的目光扫过来,便微垂了眸子。
宝儿是第一次出远门,虽然困,也还是睡不着,见爹娘都不说话,又好像都没在关注自己,便自己坐起来将车窗推开一点缝隙,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可夜色太暗,看了许久,除了天上的星星便什么也没瞧见。
宝儿看了一阵,也觉得没趣,见爹爹和娘都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觉得困了,爹娘又都在身边,便面朝他们侧躺着,一手握住一人的手,□□地睡了。玉容看着自己与何竞尧相距不过分毫的指尖,想了想,还是在这敏感的时候克制住了将手收回来的冲动。
自宝儿睡后,玉容与何竞尧之间更加无话可说。何竞尧是还在为早上的事置气,玉容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与她说话是最好的。在主人面前,小翠和李妈妈更不敢多言,车内便安静地只余呼吸声和马车轻微颠簸的响动。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赶到了码头。何竞尧与唐莲卿各自下车后,唐莲卿还是那样没有正形地想要调戏玉容,但宝儿被何竞尧妥帖地护在怀里睡着,并没从他那里见识到不正经的样子。
他们去京城所乘的是高规格的商用福船,福船船体巨大,吃□□,无法停靠在内港,由福船本身配备的可在潜水区域载人载物的驳船将人从岸上运过去。
玉容第一次坐这种大船,也是第一次乘坐驳船登船,看着连接两艘船的不过是一块长形木板,板下的江水则在灯笼的映照下喷流而过,心里就止不住有些害怕。
船板宽度有限,她不动,跟在她身后的人便动不了,何竞尧抱着宝儿已经到了福船上,看到她怯怯地站在那里,皱了皱眉,终是折返了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搂住她,几乎是将她夹在手臂和身体之间,半拖半拉地到了船上。
这艘船是唐莲卿与何竞尧常年包下的,虽然临时加了随行的人员,但是并不愁房间。何竞尧因为带了女眷,便住在二层,唐莲卿则住在一层。船里的房间除了举架较正常房屋矮了许多,其他的空间格局,生活物件都与真实的房间相差无几。
玉容被安排与何竞尧一个房间,小翠跟她一起,宝儿则与李妈妈一间房,到了房间,何竞尧将宝儿放到应去的房间便与玉容回了自己屋。玉容直到在屋里安顿下来,还对刚才的所见所感感到心惊。
她所乘坐的这艘船,长约十三四丈,高高的桅杆竖起,一根一根的,在夜色里似乎看不到头一般,只有无比巨大的白帆昭示着它们与天之间还是存在界限的。
从来没坐过如此巨大的船走水路,玉容坐在屋里的座位上,忍不住有些吓人的想法令人心惊地冒出来。但很快她便止住了这些胡思乱想,因为何竞尧开始脱衣服了。
“你出去。”何竞尧对小翠命令。何竞尧的房间是二层里最大也最舒服的,屋外也隔了暖阁,小翠便去那里上夜。
小翠一离开,何竞尧便勾住了玉容的下颏,充满压迫力地对她道:“给我宽衣。”待她抬手,他便专/制地,也是不容置疑地捏紧她的下巴又道:“你该学学如何伺候好自己的男人了,去京城的路上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好好教教你。”
他话里的冷意蔓延出来,直叫玉容听得心里发颤。她明白,何竞尧这话是针对早上的事说的。她便知道他不会放过她,想必来时的一路上都是因为有宝儿在,他才强自克制着吧。
玉容也不知他会如何对自己,但想到自己早已做好的决定,决定不论何竞尧如何对她,她都逆来顺受便是。他只要不是将她折磨得如五年前那般惨,她便都尽力去配合他。
玉容这样想着,紧紧攥了攥手指,强压下心中的紧张,乖乖应了一声,抬手去给何竞尧解衣带。然而她鼓起勇气刚碰到他的衣带,便被他按住了手,甩开,冷眸凝着她,又道:“不用手。”
玉容费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不用手如何为他宽衣,就见他轻轻勾了勾唇,用食指抵住她的下巴,将拇指按在了她饱满的唇瓣上,轻佻地道:“用你的小嘴。”
玉容惊惶地抬头,希望是自己听错了,然而在何竞尧脸上她却没有看到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也没有看到一丝对她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