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乐在殿内,专注的绣着手中的刺绣,这时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來,不知是因为被宫人的惊吓,还是宋安乐原本就在分神,她手中的刺针,不小心扎在手指上,一滴鲜红的血珠渗出,她本能的嘶痛了一下。
梅心见状,她很是嗔怒的说道:“大胆宫女,一点礼数都不懂,这样成何体统?”
前來的小宫女,匍匐在地,且战战兢兢地说道:“皇妃赎罪,奴婢并非有意冲撞皇妃,而是有急事禀报。”
宋安乐虽然因为见血而感到不安,但以小宫女的举动,也不像是故意之为,于是她淡淡的说道:“起來吧,什么事如此匆忙?”
“谢皇妃;”小宫女一边起身,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方才看见郡主朝长乐宫走來,这会估计已经进殿了。”
宋安乐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眸,她倒是万万不想,白画情在她找去找她之前,竟主动的來见她,因为一直沒有合适的情绪去面对,所以她倒是好奇白画情的來意。
“走,随本宫去看看。”宋安乐说着,便在梅心的搀扶下起身,而这时白画情已经走了进來,可能是听见宋安乐的说话,她一边走进,一边扬声说道:“不敢劳烦皇妃亲自迎接,请恕画情不请自來。”
宋安乐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白画情能在宋城的死中觉悟,可以她的架势,不仅沒有丝毫的感怀,且还显得更加蛮横得意。
“郡主难得驾临长乐宫,本宫甚是欢迎;”宋安乐虽是客气的话语,但她却面无表情的仰头吩咐道:“來人,看茶。”
白画情及时说道:“不用了,画情只是來找皇妃叙叙旧,宫人们在此,倒是拘谨了咱们姐妹谈心。”
宋安乐以白画情的架势,便可猜想她來意不善,不过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她的地盘,她已经毒害过她的孩子,想必她也不敢重蹈覆辙。
况且宋安乐也有话跟白画情明示,于是她又冷颜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跟郡主谈谈心。”
殿内的宫人,都纷纷颔首退下,只有梅心一人显得有些犹豫,因为经历过一次教训,她实在是不敢轻易再大意,但宋安乐并沒有暗示出任何眼色,所以梅心也只能退在门口。
待人都退了下去,白画情一边玩弄着手中的锦帕,一边走在开启的窗沿边,她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前不久去看望城哥哥了。”
宋城的死,可以说是在她们内心,都深刻着深深的伤痛,宋安乐的心又被触痛了一下,她也随在白画情身旁,对着娇艳的阳光,她却是冷淡无情的说道:“有什么感触吗?”
“感触当然有,不过我欠他的,我一定会还他。”白画情转眼看了宋安乐一眼,她的眼神中,也闪过一抹黯淡。
“你拿什么來还?”宋安乐却一副阴冷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还清你所犯下的过错。”
宋安乐之所以气恼,是因为在她心里,沒有任何东西可以偿还一条年轻的生命,更何况那个人是她最亲的亲人,可唯独白画情这个凶手,能把一个人的生命看得那么轻薄,甚至狂言要偿还。
白画情心里也万般不是滋味,毕竟是爱了她那么多年的男人,毕竟也是同床共枕夫妻,她亲手杀死了唯一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她又怎能不难过。
可是她自强的尊严,让她不愿低头,所以她还是冷言冷语的说道:“我的死是不能偿还另一条生命,但我可以降临一条新生命。”
宋安乐将不明的眼神投向她,但她的眼神中,流露着更多的恨意,她承认在面对宋城的死中,她根本做不到心平气和。
白画情沒有理会宋安乐的任何表情,而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做个交易,希望你也能感兴趣。”
宋安乐顿时有种进入被动化的角色中,她虽然不知道白画情所谓的交易是指什么,但是她丝毫都不为所动,甚至沒有兴趣去询问,于是她又冷冰冰的说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至于阿城的死,我也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死,也是比死更痛苦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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