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下这么想,但司马却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自己永远无法无视在檀香山所发生的一切。
“……现在国民的情绪异常的激烈,他们要求政府和日本政府断交!甚至向日本宣战!……”
“这是罪恶,触及人类所有道德底线的罪恶!我们绝不能与这种的国家为伍!”
听着这个打断他人说话的声音,司马抬起了头来,是汪精卫!看着这个人,司马的心中说不出的厌恶,在另一个时空中,他为什么不指责!
在司马抬起头时,顾维钧看到了总理通红的目中闪动的泪水。
“或许……这就是鳄鱼的眼泪吧!”
总理为什么会愤怒?包括顾维钧留意到总理脸色的突变,似乎变得异常的愤怒!
注意到顾维钧的视线,原本正准备发飙的司马,意识到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失态,狠狠的看了一眼汪精卫……由他吧!
无论如何,那厮现在都是国会大党中华革命党的领袖,自己不宜在这个时候,因为另一个时空的罪行向他发飙。
“总理,现在民众所关心的是政府的立场!国务院会怎么表态?是否会调整中日关系?这些才是民众所真正的关心,至于断交、宣战之类的言语,不过只是少数人的过激言语而已,毕竟现在死的是美国人!”
在司马在愤怒的边缘又一次沉默后,蔡锷缓声打破了总理办公室的沉默,在话尾还加重了声音,似乎是在提醒着总理,以及这间办公室中的所有人。
的确!
被杀死的是美国人,而不是中国人。
“纵是美国人死去千万,又与我中国何干!季新你有点过激了!”
做为共和党党魁,又身居副总理一职的徐树铮神情淡定的说了一句,语气之冷漠,言语之无情,几令这间办公室内为之一冷,以宋子文等人都不禁看了他一眼。
二十余年的从政并没有磨掉的徐树铮身上那股军人的冷酷,和过去相比,议会政坛的复杂反倒让徐树铮身上那种刚愎跋扈之气磨去了不少。
“总理,我从京城回来时,大总统曾有所交待,此事,虽人神共愤,然与我国人何干,即无我国人之事,又与我何干,不过大总统说,想来总理自会有应对之策。”
觉察到众神色中的不自然,徐树铮淡淡的补充了一句,身为国务副总理,更多的时候,反倒喜欢到京城,与那位深居于新华门内总统府的大总统,下下棋、喝喝茶,聊一下时局,如果不是发生这件事,或许自己会的随大总统一起南下,去各省慰问阵亡将士家属、为他省忠烈祠归位英灵扶灵,至于国会的斗争,在这种时期,共和党唯一需要的表态是对国务院的支持,以及对战争的支持。
多年的议会斗争,早已经让徐树铮明白,在这种不见血的议会斗争中,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站在什么立场之上,老帅对这一切看得到透彻不过,至少在这场战争中,共和唯一的位置就是国务院的支持者,而这所换来的将是共和党的未来。
像中华革命党,直到现在都没有瞅准自己的位置,战争时期容不得反对党,他们总是会抓住一切机会,攻击复兴党、挑战国务院,实在是愚蠢至极!
徐树铮的话,让众人深以为然,是啊!日本人杀美国人,关中国屁事!
“总理,当年兰芳驱逐土著居民时,亦曾发生过屠杀事件,我记得当年国务院对此仅只是表示遗叹和谴责而已,军援、经援可是没少过一分!”
尽管脸上带着悲意,但宋子文还是轻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在话音落后,宋子文还是半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停的交错着记忆中和电影胶片上的檀香山。
“哎……”
周围人三三两两的发言,让顾维钧在心下一叹,他们可以轻易的接受这一切,然后将檀香山发生的一切视为一次机会,但自己却很难做到,想到这,顾维钧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泛着老人斑的双手上看似非常干净,但只有自己才知道,这双手已经沾满了血。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我们从未与日本结盟,我们和日本的往来可以解释为“正常商业行为”,而这也是无法辩驳的事实,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像过去一样,正常应对,另外,我认为,我们需要……向美国发出慰问电,当然在此之前,总理可通过电话向日本承诺,我们和日本之间的贸易以及业已存在的各方面的合作及相关的计划,不会受此影响!”
宋子文接着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绝不能因檀香山发生的事情影响内阁的正常工作,以及正在运行的各种内事物。
望着宋子文,司马点了点头,眼中略带着些许赞赏之意,在另一个时空,尽管同样发生了大屠杀,那些国家别说是谴责,就是连最起码慰问也不存在,而且仍然继续着他们所谓的“正常商业行为”。
“就这么办吧!正像大总统说的那样,他国之事,与我何干,敬恒,你看看拟个电文发给美国总统,转达我们的慰问,嗯……”
司马稍顿了一下。
“告诉罗斯福,我们愿意借助我们的中立,向夏威夷民众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总理的变化顾维钧看在眼里,神情一黯。
“总理,瑞士大使阿图尔。伯努格转达美国政府的要求,美国总统罗斯福希望我们向他们提供电影胶片以及照片副本,阿图尔大使称,美国政府愿意就此与我国在任何地区,举行任何等级会晤。”
“总理,绝不能将这些交给美国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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