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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的1月份相比于美国的北部通常是相对暖和的。今天却格外清凉，甚至可以用寒气十足。东部中午20时50分，华盛顿海军部接到了金梅尔发来的电报。

“太平洋舰队遭到空袭！”

随后电报在第一时间交给了海军上将金。此时海军部长弗兰克。诺克斯正要去参加一场战争债券募捐晚会，金一头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接过的电报的诺克斯先是一愣，随后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电报内容。

“天啊！这怎么会呢。应该是明天才对！”

随后的诺克斯立即给总统打电话。总统正在书房与哈里。霍普金斯、亨利。威利斯两人共进晚餐，他们两人一位是总统的特别助理，一位是总统的女婿兼白宫办公室主任，两人在华盛顿一直都有着‘影子总统‘之称，唯一的区别是前者住在白宫没有合法的职务，而后者却有一个合法的职务，但所有人都知道，对他们二人对总统的影响力超过任何人。

接到电报的罗斯福同样非常疑惑地说：“不可能！”

得到消息的霍普金斯同样也认为这一定出了什么差错。

他们之所以惊讶的原因就是因为，从太平洋舰驶出后，华盛顿一直关注着这支舰队，同时美国几乎所有的情报力量都在关注着另一支，也就是中国海军的大洋机动舰队，几乎所有人相信，真正的海战应该在明天爆发，而不是现在。

“确定吗？真的确定吗？”

罗斯福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着诺克斯，他不是向自己保证过，即将是中国人设计了陷阱，他们可能的偷袭也不会成功，因为舰队早已经做好准备，而且金梅尔同样用最谨慎的方式的进行这场战争。

此时罗斯福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信誓旦旦的让所有人都相信海军的时候，海军竟然发来了一份电报，说舰队遭受中国人的突袭。

“他们使用的是一种新型的、从未暴露的陆基远程攻击机对舰队实施的突然的攻击！攻击几乎是突然而来，快的几乎让所有人都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应！”

诺克斯反复用了几个特殊的名词，当听到诺克斯的话后，无论是霍普金斯或是亨利都彼此互视一眼，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嗯！就像他们对纽约的轰炸一样？”

诺克斯的话让罗斯福忍不住嘲讽着他，显然罗斯福此时忘记了，是白宫让舰队出港的，做出这个决定的是海军部，但海军部却是屈从于白宫的压力。

“现在我们必须要痛苦的承认一点，中**队的表现的确使我们的全体军人都显得有点逊色，他们总是会在最出人意料的时候，用最出人意料的方式，去进行一场战争。”

霍普金斯试图帮助诺克斯解围。

就在四人在那里谈论着舰队遭受袭击的难仅半小时后，又一份电报从中太平洋发向了华盛顿，这一份电报几乎惊呆了整个华盛顿，准确的来说是震惊了白宫和海军部。人们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仅仅半个小时内，太平洋舰队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幕色降临后，海面上仍然一片硝烟弥漫，浓密的黑烟和驱逐舰释放的烟雾笼罩着整个海面，海面上到处都布满了厚厚的重油，从军舰上释放的救生艇，把落水的海军官兵求起来，海面上燃烧的重油映红了半边海空。

“就这么结束了吗？”

包扎好伤口的杰西望着经过数次注水后已经从顷覆边缘挽救回来的“北卡罗来纳号”战列舰，那是舰队旗舰，在中国飞机的第一波攻击中他躲了十几条鱼雷，但最终仍然被三枚鱼雷先后命中，在随后的第二波次攻击中，又被命中多达6枚鱼雷，战列舰厚重的装甲和舰上勇敢的水兵的努力工作，使得这艘美国最先进的战列舰得以避免沉没大海的命运。

在注入数千吨海水保持舰体平衡后，失去了左舷螺旋桨的“北卡罗来纳号”战列舰只能保持不到15节的航速，现在庞大的太平洋舰队又有多少军舰不是遭受重创。尽管返航的战斗机群拼命拦截，但中国轰炸机的第二波次轰炸造成的损失，远超过第一波次攻击。

曾经在第一波次攻击中，先后躲过超过十五条鱼雷的“加利福尼亚号”战列舰在第二波次攻击中，在短短几十秒内，就遭受前的未有的毁灭性打击，三架中国攻击机投放的6条鱼雷几乎是在同一刻击中了“加利福尼亚号”的左舷，就在“加利福尼亚号”面临倾覆危险时，一架中国轰炸机投掷的穿甲炸弹，准确的击中他的弹药库，弹药库内数百发炮弹的爆炸使得“加利福尼亚号”在瞬间被炸成了两截，随后沉入了太平洋。

“……我们失去了、“密西西比号”、“加利福尼亚号”战列舰、“大黄峰号”、“突击者号”航空母舰、还有“彭萨科拉号”和“盐湖城号”、“休斯顿”、“旧金山”重巡洋舰，“圣路易斯号”、“纳什维尔号”、“孟菲斯”、“火努鲁鲁”轻巡洋舰以及26艘驱逐舰，除“北卡罗纳号”、“宾夕法尼亚号”遭受重创外、“列克星顿号”被炸弹炸穿了飞行甲板，“萨拉托加号”的右舷被鱼雷击中、“企业号”被近失弹击伤了螺旋桨……”

惨淡的声音在企业号的作战室内响起，此时金梅尔的面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两次攻击遭受的损失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还未发现敌踪，舰队即已经遭受重创，如果继续按照计划南下和中国人决战，那么等待舰队的恐怕只有灭亡一途。

就在傍晚前的最后一波空袭时，一发破片击中金梅尔的左胸部，正好打中眼镜盒。眼镜盒掉到甲板上，金梅尔在拣起来放入口袋后，只是骂了一句。

“该死的中国鬼子把我打死就好了。”

从舰队遭受重创的时候，金梅尔就下意识间意识到自己的海军事业或许完了，也许战死是最好的选择，那样的话，自己或许可成为一个英雄，而不是接到屈辱的调查。

在入夜后，金梅尔从遭受重创的“北卡罗来纳号”战列舰上乘小艇到达企业号航空母舰上时，他的书记官肯。墨里上士注意到他的四星肩章换成了二星肩章。他把自己从新授予的海军上将军衔降为原先的海军少将军衔。

而此时几乎所有人看到了上将只剩下两棵星的肩章。

“我们现在尽管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南下，但是托马斯。金凯德将军的战列舰队仍然未遭受任何损失，我们仍然有机会……”

“如果我们继续按照计划南下的话，我们将会一头撞上早有准备的中国海军，他们已经利用陆基远程飞机重创了我们，我们失去了一艘航空母舰，有三艘航空母舰遭受重创，舰队已经失去了空中保护，中国人已经达到了他们消弱我军的目的……”

就在金梅尔犹豫着是撤退，还是继续坚持原定计划南下与中国舰队决战时，美国海军被一群小飞机赶回了老家，在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之后一但这一消息传开的话，恐怕国会和民众都会把自己活活钉死。

一名无线电军官推门走了进来。

“将军，华盛顿命令我们立即返回珍珠港！”

“命令托马斯。金凯德将军立即停止原定航向，掩护舰队向珍珠港返航！”

接到华盛顿的命令后，金梅尔完全没有一丝的犹豫，即下达了命令，命令托马斯。金凯德的战列舰队掩护舰队撤退，这同样是一次赌博，金凯德的战列舰队只有一艘航空母舰，这样的空中保护面对像黄峰一样扑来的中国飞机，结果自然可想而言。

但是……除此之外，金梅尔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除非自己丢下受损的军舰，如果自己换乘其它军舰和战列舰队一同逃离这一海区，那么等待自己和美国海军的将会是永远无法洗去的耻辱！

当金梅尔面对着难以决策的选择时，远在数百海里外的海面上，一支规模远逊于其的舰队，正在全速朝着另一海区航行。“盘古”号的海图室内，几名海军将领正在海图上盘算着什么，众人不时交发表着的自己的看法。

“长官，如果它们真的走那条航线的话。”

“是的！他们一定会走这条航线，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在太平洋舰队遭受重创之后，其庞大的战列舰队因未遭受任何损失，其首要作用说是掩护舰队撤退。”

陈绍宽的铅笔在海图上晃了晃，从接到战列舰队出击迎战美国战列舰队的命令之后，自己便率领着机动舰队仅有的7艘战列舰以33。8节的航速朝着目标海区航行。

盘古号战列舰的作战室内，此时响起的官话中，总会夹杂着浓浓的福建口音，这或许是国防军中的一个正常现象。

过去在中国海军有一个奇怪的传统：主力舰队中高级军官全是福建人。这个传统源于北洋水师，它的主要汉族军官大多来自福州船政学堂，除丁汝昌邓世昌外都是福建人，海军中的guage是英语和福建话。外省人在海军几乎没有机会登舰。

而这一传统在随着葫芦岛海校和北洋警备舰队成立而发生了改变，西北的财力使得他在入主中央之前，就拥有了一支远比被福建系控制的中央海军更强大的地方海军，而在警备舰队改编国防海军后，福建系在海军中便日暮途穷，尤其是最近十年，西北系海军军官早已经完全控制了舰队，在总理的倡导下，海军相信航母才是海战的未来，而在国防海军出现了一个现象，西北系海军军官大都成为航母舰长，而福建系军官大都被任命战列舰舰长。

在这场海战中，原本战列舰只是配角，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充当航母战斗群中防空炮塔的组成部分，而金梅尔意外的分兵，却把战列舰队推上了风头浪尖，对于出击拦截、攻击美军战列舰队的命令，陈绍宽内心深处有些感激金梅尔和凌霄，这正是像自己这样的老海军所追求的人生最后一次辉煌！

在战列舰队驶出舰队战斗群后，陈绍宽命令信号员向各舰传达了自己的第一个命令。

“好好干！为了北洋！”

随即，这一命令通过灯光发至整个舰队，所有人都知道长官为什么发出这一命令，为了北洋，为了大东沟，为了老海军的那几十年来的梦想。

全速航行的“西弗吉亚号”战列舰随着海浪起伏的甲板上传来皮靴“咔咔”作响的走动声，黑暗里响起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话管里传来一个话音。

“舰长，旗舰发来了信号——”

住舱的扩音器里，响起了帆缆军士的口笛声，接着扩音器内再一次发出了声音来。

“舰队进入战备，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

大住舱里到处摆满了帆布吊床。人们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回事？”

被惊醒的水兵们大声问道。

“天晓得！你去问舰队司令官好啦！”另外一个人说：“反正让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

“难道是中国飞机来了！”

一些水兵朝着空中望去，明亮的空中只能看到繁星点点，夜晚显然不适合中国航空兵的空袭。他们多少都已经知道中国航空兵在傍晚时分攻击了舰队，而幸运的是，中国航空兵造成的损失并不大。

“愿上帝保佑我们！”又有一个人插话说。

“也许我们根本不应该分兵！”

一个年青的中尉轻声抱怨着，假如说战列舰队和舰队在一起，或许损失会更小一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仓促的撤退珍珠港。

“我们的任务就是掩护舰队撤回珍球港，用我们的舰炮迎击中国海军！”

托马斯。金凯德向舰队传达了司令官的命令，战列舰队的任务已经从先前的迂回侧应，在舰队遭遇后中国舰后，寻找并攻击中国舰队，变成了掩护舰队安全返回珍珠港。

“但愿……”

朝着空中看去的托马斯望着满天的星斗，舰队没有发出一丝光亮，在夜间，利用轰炸机攻击舰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并不代表没有。现在中国人已经赢了第一局，现在太平洋舰队唯一还算完好的就只有战列舰队，金梅尔将军率领的航母特混舰队遭到了重创，现在正蹒跚着朝珍珠撤退，在未来四天到五天之中对太平洋舰队而言，都将充满危险。

“愿上帝保佑！”

而在赢正号舰长室内显得有些踌躇满志的凌霄上将和舰长林德勤少将正在舰桥下面的舰长室里，随着军舰的摇摆起伏，吸着烟讨论着这个问题。

“长官，我总有些担心，我知道……我们的战列舰队只有7艘战列舰，但是我们火力比美国人要强，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即然长官来了命令，我们就会坚持执行，7艘对8艘，美国人有很多旧舰，尽管早已进行了改造，但旧舰就是旧舰，所以我们还是占着一些优势。但是……”

未等林德勤把话说完，凌霄便出言打断了林德勤的言语

“慕飞，还要看到问题的另外一个方面。这片海洋掌握在他们手里，全部都在他们手里，而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外来者，我们并不熟悉这片海区，而这里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后院一样。这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的处境。即便几个月以后，我们肯定会改变这种状况，但是现在我们要正视现实。现在表面上看来，精卫攻击是成功的，他们击沉了一艘战列舰、两艘航空母舰、甚至还重创了三艘航母，八艘轻重巡洋舰、还有几十艘驱逐舰，美国人的航母是我们的优先考虑对象，我们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太平洋上的天平已经偏向了我们。”

凌霄的脸上带着一丝难掩的兴奋之色，精卫部队的攻击、金梅尔的分兵，为自己夺取这场胜利创造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抓住这个机会，自己将会赢得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

“但是假如说，我们不乘现在美舰队兵力两路，而且舰队遭受重创时发进猛烈进攻，那么一但美国舰队返回军港，等待我们的将会是再一次几个月的停战修整，在没有彻底解决美军太平洋舰队主力前，我们是不可能登陆珍珠港的，要知道那里有一千多架飞机在等着我们，只有击败太平洋舰队后，我们才能控制太平洋的制海权，然后利用轰炸机，对珍珠实施封锁、轰炸，从而为占领珍珠港创造机会，到那时，我们才能彻底的掌握太平洋！”

此时凌霄指着桌上的那张摊开的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