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札里记录的多是罗先生这两年在东北遇到的各类病症,以及诊治用药的法子,小姑娘如获至宝,恨不能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医札里。
顺子收到了姐姐寄来的冬衣,还有许多好吃的皮蛋鱼腐,回复的信中多是对姐姐及几个侄儿的思念之情,再有听说姐夫高中桂榜举人,同样心里欢喜得不行。
早前顺子便得知姐姐姐夫给他弄来了一个儿子,为此顺子半点意见没有,觉得省下成亲的琐碎事便得了一个便宜儿子,甚是好极了。
没心没肺的小老弟倒是让李婉这个做姐姐的愁掉了两根青丝,眼看二十八的老男人了,竟一点成家娶妻的心思都没有,一门心思呆在军营中,当下山海关无所战事便是好的,就担心那边关起战。
柏舟这小半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因着营养跟上,瘦小的身板子开始长肉,个子也拔高似的疯长,眼看就要赶上怀溪的个头,课业上也是下了狠功夫。
为此,李怀江觉得柏舟倒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对这小子的未来走科举入仕抱有极大的希望。
倒是怀溪让李怀江多次心感怀疑是不是他与媳妇的翅膀起的蝴蝶效应,这一世怀溪虽用功,可却还是缺少了火候,所以李怀江不打算让怀溪过早参加童生试考,需再磨练多几年,把底子打扎实了。
铭笙的性子过于内敛,虽读书极有天赋,却也过于沉迷书中的知乎则也,不识变通,同样愁坏了他这个老父亲。
铭意聪明有之,倒贯会讨机取巧,心思不在课业上,还生出随了舅舅从军的念头,时常在课堂上让康砚这个姑父先生拿他没了法子。
李婉的总结便是,他们家的孩子长年少与外人交道,没有外来的争竞过于自负,思考问题更过于安逸。
所以,小夫妻俩商量着日后给这几个小子找间书塾,丢进书塾的大染缸学个几年,把心思眼界都学开了,没得以为科举考试真像他们老子那般顺风顺水。
要说省心,自当是家里两个姑娘最是省心,不说思婳上堂书写用心用功,研习医札耐得住性子,女工管账也熟悉上手。
明昭将将七岁的小丫头也练了一手工整的字体,不负她老子是个读书文人,年长之后的明昭性子也跟着长开,时而活泼好动,时而恬静巧乖,倒是个极有主意思心的小丫头。
李婉愿家里的姑娘在出阁前活得洒脱自在,只要她们把交待的功课完成,平日里也省得管她们在自家院里疯闹。
年前李婉便把他们一家前往盛京的行李物件都打包好,这次随了李怀江到盛京赴考,顺利的他们一家必然会在盛京城里札根,省得留下来的东西再托了人送去盛京。
当然,他们夫妻俩可不敢大言不惭的说出定能高中皇榜,只与家人商量道,李婉带着孩子陪同前往盛京赴考,无论李怀江春闱是否顺遂,他们大房便也准备带着孩子在盛京城周边札根,方便于李婉将商行买卖拓展开来。
今年庆丰行盈余相当可观,如李婉所愿他们家的买卖做遍了淄州每个县城小镇的酒楼饭馆,益行商的订单也源源不断,加之上回带回来的两箱银锭子,足够他们在盛京置办一套体面的宅邸。
小夫妻俩还商量了,从来年开始在他们大房四成的占股中抽出一成分予族长和几位族老叔伯,当所有人的利益挂勾,即便没了他们大房在村子里周旋捆绑,老李家的两房兄弟还有张家自有村里的长辈们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