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摇了摇头,叹气道:“不知道,若是这把赌输了,张家对咱们下死手,咱们也只能逃去太行山落草了,若是赌赢了,也不过只争得一丝喘息之机,咱们和张家的力量对比太过悬殊,而谎言总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吴成长叹一声,抖擞精神:“走一步看一步吧,若能得一丝喘息,咱们总有机会把局势握在手中的!”
洪主簿逃离西山村,连停下歇息都不敢,一口气狂奔回武乡城,当夜便寻到了城外张家的庄园上。
张道河刚刚睡下就被叫醒,知道洪主簿不会没事半夜来找自己,吩咐下人在前厅侧廊招呼洪主簿,自己在几个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梳洗,凝眉向侧廊走去,刚刚抵达,便见面色慌张、如同见鬼一般的洪主簿,和他捧着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张道河心里一惊,挥挥手让下人把人头拿走,皱眉问道:“洪主簿,那帮卫军对你们动手了?”
洪主簿点点头,颠三倒四的将西山村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张道河听到最后默然了一阵,说道:“老秦好歹也是有举人身份的,他那些管家家奴也不是寻常人说得罪就能得罪的,何况是动刀子砍了?你是朝廷钦命的佐贰官,领着县衙的差役、拿着衙门里的牌票去做事,到哪都挑不出毛病来,他们这帮卫军却把你们暴打一顿,往严重了说,这是在造反,诛他九族都不为过!”
张道河深吸一口气,喃喃念道:“如此嚣张,难道背后真的有大人物在保?这帮丘八在京畿时和朝中的大人搭上了线不成?”
洪主簿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说道:“二爷,张爷在京师卷入了袁崇焕的案子,这些丘八便哗变回了山西,摆明了是冲着张家来的,不如先下手为强,抢先除了他们!”
张道河沉吟一阵,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洪主簿,你是吏员出身、能拔擢这个九品佐贰官,我大哥出了不少力气吧?”
洪主簿赶忙拱手行礼:“二爷说得没错,若非张爷相助,下官一辈子都当个没前程的胥吏,张家恩情,下官一刻不敢忘。”
张道河点点头,淡淡的说道:“那就请洪主簿记住了,你只管报恩便是,其他的事情我张家自有计较,不劳烦李主簿多嘴。”
洪主簿面上一惊,赶忙行礼道歉,张道河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敌暗我明,大哥位子又不稳,故而母亲教训此时不是得罪卫军的时候、指示我签下那协议,但母亲远在沁水,少管武乡之事,又哪里知道我面对的是个什么情况?”
“此番我瞒着家母让你们去试探,此事不得传出去半点消息!”张道河目光冷若刀霜,盯着星空说道:“家母已经安排张三去京师探听消息、顺道和大哥联系了,他们在京师找出背后支持这些丘八的官对症下药,我们这边的动作也不能停,迟早有一天,要抹掉这帮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