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从那一刻开始，齐良玉的心中就没了未来。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仅剩的那些疯狗，已经是异类了，大家最好的结果就是战死在战场。真等这妖魂成熟，取代了自身，不但会死，还会死的极不名誉。

所以原本还算开朗阳光的少年，变成了现在风格多变，随心所欲的混不吝。这除了历经生死带来的看开，和用那种嚣张的姿态掩饰心中的悲哀外。也有明知必死，破罐子破摔的不羁。

但是转眼间，却有人告诉自己问题解决了。这么大的弯，对这个尚不算成熟的少年来说，可就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想不想学？那不是废话么。战场的残酷教会了他，平时多学一些，多练一些，战场上就能多一丝生存的机会。只要是有用的，怎么可能不想学。

但是能不能学？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在狗杂军中已经让齐良玉早早的就学会了。巫神教拿出传承大方的教，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更多合格的战士，让他们不用亲自拼命。楚王府之前破天荒送来大量物资，转眼间狗杂军死的就剩几十人。都是买命的钱。

得人好处，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样朴实无华的道理，深深的刻在狗王心底。少年清秀的脸上挤出了一丝苦笑。

“想学是肯定想学的，但是代价呢？我们素昧平生，刚一见面就送我这么大的好处，我怕还不起啊。”

李悠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到底是经历过生死的少年，心性上乘。

“你们齐家，虽有官爵，但无实权职位，只能算乡绅一流，倒也不受影响。至于巫神教嘛，怕是死光了吧？你有传承的义务么？嗨，算了，就算有也没事。我明说了吧，我兄弟有一宗门，草创不久，正需要广纳各方人才。你愿意加入么？愿意拜个师么？”

齐良玉闻言，紧绷的脸色轻松了一些。毕竟拜师学艺，在这个世界是一种极为正式的关系，还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哪怕是所谓的草创不久，坑一点就坑一点，反正自己现在这状况，还能差到哪里去。只不过他马上又有了点纠结。

“您兄弟？不是您啊！”

少年心性，虽然刚见面，但他被李悠连番的手段折服，还是信服的。无论是感受李悠的真气，还是轻描淡写的抹除了神格碎片的意识。他服，但是又冒出来一个兄弟，就让他拜师，可就有点不确定了。

“嗯，武当门，虽是我创立的大教，但我事务繁忙，没精力操持。我兄弟是教主，足矣教你。”

齐良玉还是有些倔强。

“我服您，既然是您创立的宗门，我入没问题。至于你说的那位您兄弟，想让我拜师，起码也要让我服吧。”

李悠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没问题，先入教。到时候让初九找你，能让你服，你就拜师。不能让你服，就让你自主一脉，平辈而交。”

李悠对此毫不担心，钱初九那可是个狠人。至于到时候是真的服，还是打到服，那李悠可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