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悠一旦表现出超出控制的威胁,那面临的可就不是这样不疼不痒的挖坑了。人皇又如何?当年传承怎么丢的,先皇怎么死的。佛有慈悲相,亦有金刚怒目。李悠现在还不敢真的和圣门对着干。
一些关注李悠的人,逐渐发现,李悠这段时间似乎有心事,时常魂不守舍的,动不动就走神,精神似乎有些萎靡。
年轻人啊,人皇的名头岂是那么容易就背上的。感受到压力了吧?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佛门逼着李悠认下了人皇头衔,本就是一种捧杀的阳谋。不承认,那就没有机会了。但承认了,就要背负起相应的职责。其中的压力,困难,可不是一个经验阅历不足,又没什么好帮手的年轻人能够承担的。抗住了,佛门也不介意人族多一名雄主,风骚数百年。扛不住,那就沉沦吧。
那些江湖人不但不体谅李悠,反而变本加厉,借着这次观礼,各方势力代表齐至的机会。拉着李悠,大会小会,三天两头的,商讨着对血灾后空白地盘的分配事宜。
佛门的突然动作,让这些江湖势力看到了圣门吃相的难看。本来忍也就忍了,毕竟圣门就是天,他们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意识。但李悠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一丝机会。
一个圣门承认的人皇,也许有能力从圣门手底下抠出一些利益来。试试呗,反正惠而不费。成了,大家都有好处。败了,最坏也就还是什么也落不着。有李悠顶在前面,他们也不用直面圣门,得罪人的是李悠。
这也是个坑,就是人皇这个大坑的后续。堂堂人皇,不能得到人族各界的拥戴,算什么人皇。所以这些事是人皇应尽的义务,李悠不能不接。
而李悠似乎也被权势冲晕了头脑,渐渐从被动被大家拉来旁听,慢慢的主动参与,逐渐陷入了各种复杂的利益纠葛中,每日奔波在各方势力之间。
这种变化,有人喜闻乐见,有人暗暗叹息。可惜,没人站出来提醒李悠。那些真心对李悠好的人,大部分都不在这里。而在这里,还关心李悠的,也就只有莫讷言和剑六了。可惜这两人,一个被佛祖以教导之名,带在了身边。一个却比李悠更忙,要代替李蔓露,处理更加繁琐的军务。
等莫讷言发现了李悠的不对劲,都已经无力回天了。李悠已经深陷进了泥潭,不是想退就能退出来的。
又是忙碌的一天,李悠一身酒气,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房间。疲倦的身体,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但从房间的阴暗角落中,却走出来了另一个李悠。一个身材匀称,目若朗星,帅的有点过分的李悠。这个李悠眼中那有一丁点的醉意与浑噩,坚定,睿智,还有那么一点的小狡黠。
为了不开罪佛门,为了把自己从即将发生的事中完全摘出来。李悠必须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公众的目光下,必须让佛门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
但是截胡水陆法会又岂是容易的事,更别说做的天衣无缝,那势必需要李悠全神贯注,耗费大量心神。这看似矛盾的需求,对李悠来说,去不过分身二字。
李悠把人皇分身暗藏在房内,本体却出去,应对各种交际。那种颓废和萎靡,不过是灵魂两分之初的一些不适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