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人族能吃妖肉壮大气血，妖凭什么不能吃人？公平合理，有来有回。但是李悠首先是人，他的种族决定了他不可能把这种事视作公平。

黑大爷似乎感觉到了李悠心中的挣扎，也少有的严肃了一些。

“妖吃人，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不过没有直接吃的，除非是野生的小妖，野兽本性未退尽。妖族流行的叫人草丹，这还是上次大战的时候被发现的喵。你也知道，我们妖强在血脉，强在肉身，灵魂反而不及你们人族强悍。所以妖吃人，更多的吞噬的是灵魂，来补充自身的不足。”

“所以...您吃过么？”

“小子，你这样，可不公平喵。你可没少吃妖肉，不能这么狭隘吧？”

李悠深吸了口气，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前世，人类是地球的主人，多年的习惯，让他不经意间就习惯性的把人族凌驾于各族之上。但这个世界，人族不过是万族之林中新晋崛起的一支罢了。但是根深蒂固的观念岂是那么容易扭转，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他是一个文科生，本就感性，做不到理工科们那种偏理性的思维。

“行了，小子，别纠结了。吃人草丹的都是血脉不足的，以此来弥补自身缺失的中低级妖族。大爷我还不需要，相比而言，还是你们人族灵厨做的美食，更有吃头。我要真吃过人，早就冤魂缠身，被这大阵攻击了。你妈也不会放心让我跟着你。少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喵，正事要紧。毁尸灭迹，我看看啊，嗯，这个应该行。”

说着，猫爪划过项圈，一滴幽绿色的液体滴在了尸体上。

发绿，膨胀，化水，几秒钟，地上就剩下一滩污水了。

这是？武侠小说里的化尸水？

“冥蛛一族的毒液，他们习惯把猎物化成水喝掉，嘴太小，咬不了喵。我当年屠了三个部落，才搜集了这么点，真不舍得给你用。”

李悠嘴角抽了抽。

“您又不用毁尸灭迹，存这玩意儿干什么？”

“喝啊，酸辣酸辣的，刺激性很强，非常好喝喵。可惜剩的不多了，都不敢放开了喝。小子，人族这么乱，要不你跟我去妖族玩玩喵。”

李悠看了看黑大爷，想起了契约。

“我才开光啊，您就算想让我当炮灰，也容我再积累积累。没有金丹实力，跟您出去，那不是做死么？”

黑大爷无所谓的摇了摇尾巴。人族成长很快，这也是人族能崛起的原因之一。李悠这小子明显成长更快，大爷等得起。

一人一猫在房子里搜了一圈，也没再发现什么值钱东西。正常来说，开光期的消耗就不小了，不再是筑基那种不算修行者的菜鸟阶段了，开销也是急剧上升。为了弥补气血，日常三餐起码要保证妖兵以上的妖肉。还要辅以大量中高端的灵植灵药。穷文富武，在这个世界也适用，修行耗费的资源，真不是一般家庭能供得起的。这还不包括武器装备，法器法宝。

所以这张鲁中手头没几个钱也是情理之中。但那是在死吃朝廷俸禄的前提下，这小子干了那么多违法乱纪的勾当，不说大财，起码也是小财不断。没钱，这很不对劲。

除非他就是个跑腿的小卒，背后另有其人，也是拿走利润大头的人。

不过云梦城大小官员近万，手脚不干净的不在少数。想要分辨出谁是张鲁中的幕后黑手还真不容易。不过考虑到宗门，考虑到隶属关系，李悠还是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

黑索宗掌门，云梦城从五品巡街司副统领，张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