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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涩的人啊【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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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青鸢闷哼,脑子里嗡嗡地响,本就烧得一塌糊涂,又被他折腾得魂不附体,哪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她甚至感觉自己仍在梦境里,还在大元城,还在他的那张大到能跑马的榻上,还在他身下,还在被他一次次地捞回身下,哭着求饶。

他不停,不停地进攻、不停地征服、不停地迫着她沦陷——不过他渐渐温柔,呼吸也轻缓了许多,也正是这温柔,让青鸢再也克制不住,轻泣着,求他……再多疼爱她一些……

他的呼吸这么沉,这么烫!他的指尖有火焰,停在哪里,哪里便被他点着肝。

青鸢去抓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咬,咬断这讨厌的打火机,难道是zippo的牌子,如此坚

硬,硌得她牙疼。

他低笑起来,在黑暗中感受她像小老虎一样的咬他的手指妆。

柔软的唇,还有硬硬的牙,在他指尖上营造出让他疯狂的温度。他快速撤回了手指,回到她的纤腰上,把她重重地往怀里按来……

而他的唇,就停在她的琐骨上,烙着锁骨上那朵陈年旧疤。

这种极致的狂欢,让她终于撑不下去,娇软的身子往后弯去,像一弯明媚的虹,展现出娇得能滴出水来的诱huo……

他摸到了地上的一枚火折子,啪地打开,一簇火苗儿燃了起来。

青鸢在昏过去之前,看到了地上铺着的紫色蟒袍,袍子上巨蛟穿云!

这是面瘫君的王袍!他的脸隐于黑影中,火折子微弱的光照不清他的脸,便是照得清,她也看不清了,她的眼睛被一层血泪淹着,模模糊糊,只见血色,再无别的颜色。

“呃,你穿面瘫的衣服……疯子……”

她合眼睛,无声地笑,被他吻得红红的唇弯着,嘲笑着这世上的一切。

她一定是疯了,这是临死前的幻觉,在这场幻觉里,她居然看到了三个男人,挖她心的荀泽,有着妖媚红眸的银发美男,为她而死的焱殇……

不对,还有面瘫君的华贵王袍!

这算什么,面瘫君就派了一件衣裳来给她送行?好歹现身出来,让她再嘲讽几句,也不枉在轮回崖下相守数日啊。

还是这两个人感情已经好到了,面瘫君在焱殇死后,用自己的蟒袍给他陪葬,以缅怀这位强有力的对手?

她往后倒去,手指抓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地往下,指甲刮过了他的手腕,滑过他的手背,最后握住他的指尖,像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阿九。”他把她抱入怀中,手指穿过她纠缠在一起的黑发,轻轻地拍揉她的背,温柔地亲吻她的嘴唇,喃喃唤她,“我的小阿九……”

她浅浅呼吸,在他怀中靠着,平常张牙舞爪,古灵精怪,飞扬跋扈的样子都不见了,如此柔软,如此娇弱,把她所有的重量都压到他的身上,他才是她的依靠,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他心里滋生出说不清的满足感。

他站起来,匆匆穿好衣袍,挥剑斩下悬于眼前的明黄龙幔,给她擦身上的汗,再斩一块干爽的,把她滚烫的身子包好。点了一盏琉璃灯,放到龙榻前。她的小脸上蒙着一层薄汗,他又用袖子给她擦了擦,幽瞳里柔软的光轻闪。

“睡会儿,我去找出路,我带你走。”他温柔地说。

青鸢昏睡着,只用浅浅的呼吸回应他。

但是,她活下来了!他抓了抓她的小手,准备出去找出口。迈了两步,迈不动了,扭头看,她的手指本

能地拉住了他的锦袍。

“乖阿九,我去找出口,很快回来接你。”

“我害怕……四哥,不要走……”她眉头紧皱,脑子自动把身边陪她的人认作她最信任的卫长风。

他脸色微变,一根根地扳开她的手指,大步往外走。

青鸢的手指垂下来,在空气里抓了抓,再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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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有一墙木墙缓缓打开,出现了一扇黄金大门。沉闷的声响中,大门往左边挪去,数支火把的亮光扑了进来。正中的人也是紫色蟒袍,袍上绣的是麒麟吞云。

“太子殿下,那里真的有人!”侍卫指着龙榻惊呼。

“倾华。”君博奕眯了眯眼睛,夺过了侍卫手里的一支火把,往龙榻边冲来。

眼前的一切让他怔住,她身上只有明黄的龙幔包裹,小脸红扑扑的,雪白的脖颈上还留有明艳的齿印……

他太知道这些齿印是什么了!

“太子殿下,这墓室里还有别人……”

有侍卫立刻拔出刀,警惕地打量四周。还有侍卫走过来查探。

“都背过身去!”君博奕恼怒地低斥。

侍卫们吓得一抖,赶紧转过身。

“搜!”他咬牙,

从齿缝里挤出一字。

侍卫们拔腿就跑。

君博奕脱下蟒袍,把她包住,用力抱了起来,抱她的手臂很用力,带了些许发

泄的怒意。

前面有人引路,即便如此,他也在墓道里费了些周折才找到这里。

君鸿镇天性多疑,这墓道里用了三套机关,由不同的人安装,三套机关交错在一起,安完之后,便将那三人割去舌

头,挖去双目,放逐到了蛮荒之处,不许他们再回来。

君博奕急着找到倾华,已经没时间去管机关,便带人强行闯了进来,损失了数十人,才找到丢弃她和权瑛的墓室。权瑛已死,而她的木棺已经碎裂,她不见了!他以为是她自己逃出来,正担心找不到她的时候,来到了这间墓室,这也是他最后的一线希望。

但他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进来!这个人是谁,只有她醒了之后才会知道。

抱着她沿原路返回,又花了半个时辰才出了墓道,他扭头看了一眼墓室,眼中有狠戾一滑而过。

“关闭墓门,开启机关,在外面守着,不管谁出来,格杀勿论。”

“是。”侍卫们领命,在墓室外重重围住。

君博奕把青鸢放上马车,快速离开。从明天起,他将是天烬的新王,他的脸上,开始有抑制不住的兴奋的笑,甚至看青鸢的眼神,也跟着狂

热了起来。

“金佛命之女,倾华,我要感谢你,为我克死了这么多拦路的人,等你醒来,帮我拿到遗诏,我会重重谢你。”

他的视线落在她雪色脖颈上,又变得有些厌恶,随即转开了脸。

她的命太硬,他不得不小心。有些美人,不能碰的,坚绝不能碰。

——————————————————我是擦肩而过的分界线——————————————————

墓道里的机关全部触动,毒雾、利箭,尖锐的长刺,毒蛇,水银暗河……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地方会同时拥有这么多致命的机关。

而且这里小道纵横,宛如迷宫,错误的小道,每一条都通往死亡。他进来时本来留了记号,但被潭水冲刷,早就消失无影了。

他已经小心地走过了两条墓道,数次差点被暗器机关所伤,都铩羽而归。他开始着急,若不能及时回去,也不知阿九醒了会不会害怕。

前面有朵暗光,从石壁上方透进来。

他心中一喜,小心地靠近,这里是一方水壁,冰凉的水从石壁上方落下来。暗光落在小潭上,模糊地能看到浅浅的水面,看样子,他又绕到了小潭下面。他没有火折子,看不清潭底的东西,但他能想像潭底遍布的可怕机关,或者是尖刺,或者是锋利的刀刃。总之,不是理想的出路。

他刚想走开,潭底有水声哗哗地急涌,低眼看,几团黑乎乎的影子伴随着浓郁的腥臭味儿冲出潭底!

这水中居然还养着食人鳄!这东西个头不大,只有他一条手臂长短,但是极为凶悍,就算是狮子来了,也会被它一口咬中咽喉,最后撕成碎片。这些凶悍的野兽明显是刚刚被人放出来的,数十条,凶猛地窜上岸,往他的身上扑。

他拔地而起,一枚火折子丢出去,照到了小潭上,那里还有一些,正在往岸上爬。而他的头顶上方,无数尖锐的刺像雨后春笋,往下面迅猛刺来!

“有人启动机关……”

他神色凝重,人如蛟龙,往来时暗道扑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掌风扫开从墙里打出来的暗器,疾速往回冲。里面的暗器机关他都闯过了,所以不会再发难。

险险闯过来,这才发现手臂剧痛,锦袖被利箭刺过,划破了皮肉,鲜血正往下淌。他来不及处理,匆匆赶回去看她。

龙榻空空,佳人不在!

他一身热血全都往头顶涌去,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撞击着他的胸膛,有种叫愤怒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出来,挥掌,重重击在龙榻的金柱上,金柱弯折,龙榻轰然倒塌。

榻前的琉璃灯滚在地上,灯油猛地燃起,又骤然熄灭。

“阿九……”他苦笑,往后退了两步,靠到了墙上,长长地呼气。这是不是叫做无缘?每回明明找到了,却又莫名其妙地弄丢了。

“城主。”

有几道人影带着一身血腥味儿冲进了他的面前,踉跄几步,跌倒在他的面前。有火折子燃起来,一团暖光照进他幽暗的双瞳里。

“你们怎么来了?”他看着被鲜血染透的三个人,淡漠地问。

“老爷子都快急死了,城主赶紧回去吧。大业未成,城主怎能为了一个女子,三番几次改变心意呢?城主难道不顾我们的生死了吗?”三人跪到他面前,焦急地劝说。

他眼神冰凉冷酷,语气漠然,“怎么,现在你们胆子大到要教训我了?”

“属下不敢。但老爷子让属下转告城主,当初娘娘给您取名为殇,就是让你记得,

王与娘娘死得有多么凄惨,让你记得大元城数十万大军死得有多么凄惨,若城主你再继续为一个女人执迷不悟,他就要毁掉顾倾华……”

“够了!”他淡淡两字,听似平静,却冰凉刺骨,让几人不敢再多言半字。

墓室里静了许久,才听他问:“看到她了吗?”

“是,君博奕带她走了。我们二十人追进墓来,如今只有我们三个活着,外面被君博奕重重包围。另外,卫长风已经突围了,并且又亲自带人袭击了我们的先锋军,他已经让我们吃过一次大亏,您再不回去指挥,卫长风又要赢了!”有一人抬头,急急回话。

“走吧。”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走几步,他又停下来,指着那三人说:“回老爷子身边,告诉他,别想碰我的人,一根头发也不许碰还有。”

“是。”三人连连点头。

他缓缓拿出锦帕,系在脸上,轻轻合了一下眼帘,再抬起时,满眼冷静锐光。

见他已经冷静,又是他们平常所见的城主,三人长长舒气,快步跟上他。

地上龙幔散落,还散发着来自青鸢身上淡淡的芬香。他从龙幔上踩过,拳头紧紧握起。

只有在她面前时,他才会绷不住,让骨子里的热情喷涌而出;只有在她面前,他有血有肉,真实、有温度、心里头也不光只有恨了,还有一种叫欢喜的东西,在他的胸膛里轻轻地拱、轻轻地挠,轻轻地抓,撒着欢儿在他的体内奔跑。

这就是阿九带给他的快乐,哪怕是她挑衅他,气他,冲他咧嘴呲牙,也都让他欢喜。

他想,怎么会这样的女孩子呢,带着小小的坏,小小的狠,小小的讨厌,小小的任性,小小的张狂,这么多小小的特质都装在她小小的身子里,让她独特到无人可比,让他抓心挠肺地喜欢上了她。

他多想拥有她啊!

这过程到底要多漫长呢?大业未成,哪敢说爱?大业不成,生死难断!大业不成,他便,永远不是他……

—————————————————我是就是好喜欢的分界线————————————————

“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低醇的嗓音钻入青鸢的耳中,像月光,像春风,像一把细密的刷子,柔软的绒毛轻刷过她脑子里细密的神经,催她醒来。

她密密的睫微颤,缓缓张开,乌亮的瞳安静又迷茫地看着头顶微晃的浅绿色纱帐。

这是活着?还是再次重生?还是,一觉醒来,回到了家里?这把好听的声音,是谁的?她扭头,看到了卫长风。

“阿九。”卫长风张嘴笑,眼眶却红了。

不,他的眼眶本来就是红的!又红又肿,眼眶下黑黑的,一看就是整夜整夜的熬过。

“四哥……”她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闭上眼睛。

该死了,怎么就没死呢?又回来了!脑子乱了片刻,在墓室里发生的事都涌进脑海里——

那个梦,还有焱殇,到底是真的,还是她濒临死亡之时产生的幻想?有没有搞错,要死了还会做一场春

meng?

但若不是梦,那死了的焱殇怎么会出现?她明明亲眼看到焱殇被绑在铁柱上,面瘫君几箭送他上了天!

惨了,她骨子里到底流淌着什么血,死就死吧,还要做那样可耻的梦!

还有那个银发红眸的美男,他的话是真的吗?找到叫骊夷的人,她就能解脱了——骊夷在哪里?是男还是女?

她摸自己的心口,这颗不时疼痛的心脏,原来是小白雀的心脏,难怪她可以听懂那么多种鸟儿的语言,难怪鸟儿很容易和她亲近,呵,原来是把她它成同类了。

她算什么?鸟

人?我了个去!她汗颜,她可不想顶着这么个称呼!还有,她若是鸟

人,焱殇是鸡

霸……天啦!能不能优雅一些、美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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