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树梢上望去,但见黄宗文与凌碧月这时已是快打到了桃林另一边的边缘处。
这片桃林占地约有近十亩,林旭以前听黄容提过一嘴,确切的数据,是九亩。整片桃林呈长方形,长的那一边,是与学校前那条沙石路呈平行的那一边,宽边则是与通往柏油马路的沙石路呈平行的这一边。这条沙石路的长度,是两百米左右。桃林的宽边长度,也是差不多,因为这桃林也是直延伸到了柏油马路边的田地处,整个这边占满了,也就这头这边少了截跃进渠的宽度。
黄宗文与凌碧月眼下快要打到的另一边边缘处,就是靠近柏油马路的那一边。
此时是深夜凌晨,又是还在过年期间。因此这个时段内,那条柏油马路上也是漆黑一片,并无半辆车路过。不像平常不过年的话,半夜也时常有些拉煤的大车路过。过年这几天,倒算是难得的清静。夜深人静时,有时在学校宿舍里,也能听到油路上大车路过的呼啸声。
黄宗文与凌碧月这时仍是打的难分难解,不可开交。而看他们的打斗,一时间还是难分胜负。而且与之前的打斗,看起来似乎也并没什么太大变化。还是凌碧月在主攻,剑法凌厉地四面八方围绕着黄宗文从各种角度进攻,而黄宗文仍是施展太极剑法紧守门户,一圈圈的剑圈荡开,守的风雨不透。凌碧月无论怎么进攻,都是攻不进去。
相比起来,太极剑法更擅守,也更擅化卸力量,即便凌碧月施展威力更大的飞瀑剑法,也仍是难以奏功。更何况黄宗文对她的武功也很了解,若是见她打算施展飞瀑剑法,必会出手打断阻挠,不会让她完全蓄势成功地施展出来绝杀之剑。
像他们这种功力深厚,武功相若,而又对双方武功很了解的,怕是要直打个几百上千招,才有可能分出胜负。夸张点儿的,打上三天三夜都未必没有可能。因为他们的功力,足以支撑打斗那么长时间。不像林旭和苏紫,以他们现在的功力,全力出手的情况下,最多也就能坚持七、八个小时。再勉强的话,至多也就一个白天差不多了,还得是现在这种白天比较短的。
眼见两人仍是难分胜负的局面,林旭和苏紫都不由放了心,暂时不用担心谁落败或受伤了。
看了一阵儿,林旭转头问苏紫道:“你说你师父会不会为了你,放弃报仇?”
“你想用我胁迫我师父?”苏紫皱眉冷声问。
林旭点头道:“如果管用的话。”
苏紫道:“我劝你最好别用,不管用,我师父最不喜受人胁迫。而且你要这样做了,就真的激怒她了。”
林旭不禁疑问道:“为了你也不行?她难道会为了报仇,甘愿忍心看你送命?”至于是否激怒凌碧月,他倒不是很在意,本来凌碧月就是想要连他一起杀的。难道不激怒,凌碧月就不会杀他了?
苏紫道:“我不会让我师父受到胁迫的,与其那样,你不如杀了我。”顿了下,又道:“再说,我师父要不答应,你真的会杀我?”
林旭仔细一想这情况,倒确实有些为难。而这种情况,也很可能会出现。因为他不了解凌碧月,不知道凌碧月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而女人的想法,本就是让人难以捉摸的。更别说凌碧月这种,为了感情有些疯狂的女人了。要真刺激到她发起疯来,恐怕真有可能会六亲不认,不顾一切。这种人,是最难以预判的,你不知道她会怎么想,真逼到绝处,很可能就任心而来,完全不作任何理性的思考。
从凌碧月对待感情的态度上,这么多年来仍是放不下对黄宗文的仇恨,看不开当年的事。就能看得出来,她多半很可能是这种人。谈别的事还好,一谈感情就可能谈崩。
认真想了想后,林旭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把这打算作罢。
苏紫见状,不禁松了口气,也真怕他会拿自己去胁迫师父。
又望了眼那边黄宗文与凌碧月的打斗,林旭皱眉道:“要是他们打的没完没了,打个三天三夜怎么办?我们一直等?”
苏紫反问:“除了等,你还有什么办法?”
林旭又认真想了下,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摇了下头,他道:“那要不咱们回去看电视等着吧,天这么冷,还老跟这待着?”
苏紫闻言,又不禁有些哭笑不道,随即白了他一眼,道:“这种高手的交手打斗,我们在旁观摩大有好处,是难得的机会,你竟然还想着回去看电视?”
“是吗?”林旭闻言,又转头看去。好像许多武侠小说里面,也确实有这种说法。初出江湖的年轻人,偶然观摩到了武林前辈的交手打斗,之后武功就得到启发,大有进益,最终成长为一代高手。也常有些高手约战,会带上自家晚辈观摩,给他们这种机会。
只是他看了一会儿后,却是摇头道:“我怎么看不出来有什么帮助。你跟你师父练的武功一样,看了还有帮助,我跟他们练的可都不一样。再说高明厉害的武功都有心法,你光看哪能看出人家心法的运行来。看招式记的再多也没用,没有心法根本用不出来那种威力。就像太极拳,大街上许多老头儿老太太也会,有个什么威力?虽然练的确实不是同一种太极拳,但最主要还是缺了心法。”
苏紫闻言,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不会看人家的临敌应变吗,多看看就有启发了。再说就算光看招式,也是有些用的。”
林旭想了下,便也没再多说,老实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