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天走到冯志宏身边说,冯主任,你现在暂时放下手里的所有工作,先把这件事好好的处理晚,如果中间有什么差池的话,立即停职检查。
小伙子和群众走的并不远,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回头欢呼起来,冯志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黄一天不待见,脸色一下子憋的通红,
黄一天并没有多说,而是转身上车,继续自己的目的地,冯志宏看着绝尘而去的小轿车,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句,狗日的,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骂归骂,毕竟黄一天交代过了,要他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他还是不敢怠慢,冯志宏一下子犯了愁,这里头的种种猫腻他是最清楚的,怎么能同意让小伙子亲自翻看考卷呢?但是如果自己不让小伙子看考卷的话,黄一天那里又该怎么交代呢?
冯志宏赶紧回到办公室,给自己的靠山单天阳汇报情况,否则,黄一天真的发起脾气来,弄个停职也是很有可能的。
晚上,洪云到了市区,进入黄一天的办公室。
洪云打量了还一天的办公室一圈后,笑着说,黄书记,真是级别高了,这个办公环境确没有改变,这个地方比你当时的普水开发区办公室差多了。
洪云说的是实际,当时在开发区,黄一天就是土皇帝,那个办公室很大,里面的设施也齐全,配备卧室卫生间洗浴房等,这也是当时黄一天和赵红妹经常沟壑的地方。
到了市区,那也就是一个部门的领导,根本不是什么大干部,所以办公室的配备肯定就不如县里了,就是简单的两房间,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是偶然休息用的。
黄一天就笑着说,不管到了那儿,这个办公室就是办公的地方,想讲究也没有办法讲究。
洪云笑着说,话是这么说,不过,宽松的环境多工作还是很有好处的。后来,洪云就地给黄一天一样东西,说:黄书记,这个东西就麻烦你交给钱部长,这个领导我是无法靠近的。
黄一天接过来,不知道何物,笑着说,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洪云说,东西要因人而异,对你来说是垃圾,对别人来说,那就是宝贝,这是清代的紫砂壶,对钱部长这样的文人很有特殊的意义。
紫砂壶的创始人是明代正德——嘉靖时的龚春(供春)。“余从祖拳石公读书南山,携一童子名供春,见土人以泥为缸,即澄其泥以为壶,极古秀可爱,所谓供春壶也。”(吴梅鼎:《阳羡瓷壶赋·序》) 供春壶,当时人称赞“栗色暗暗,如古今铁,敦庞周正。”短短12个字,令人如见其壶。可惜供春壶已不得见,现在流传的供春壶多是仿品。
紫砂壶和为文人的关系历来很有渊源,梅尧臣、蔡襄、苏东坡这些大文豪都留下了一些咏茶名篇、名句。其中梅尧臣的“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华”堪称千古绝唱,讲的就是用紫砂陶壶烹茶。当然最讲究、最有创造精神的要数苏东坡了。他总结出“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情。”用活水、江流深水煎茶,味道会不同凡响,更加清醇清远。
现在,明清时期的紫砂壶价格一般上万元,明代名家名作可达10-15万元,清代名作也要5-10万元。国内最贵的紫砂壶是清朝制壶大家邵大亨的作品“龙头一捆竹”,市价达40万美元。 由于明清紫砂大师供春、时大彬、陈鸣远、陈曼生、杨彭年、杨凤年的作品十分难得,因此给现当代紫砂大师如顾景舟、朱可心、蒋蓉等的作品留下了升值空间。如已于1996年去世的现代名家顾景舟的茶壶,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其价格才380元一把,而目前的价位已在数十万了。
黄一天就说,我会把你的心意转达,至于能不能达到效果,洪部长,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洪云就说,黄书记,你和钱部长的关系虽然很好,但是钱部长养的爱好,你还不是很了解啊,都是自家人,我也不隐瞒,对于钱部长这个领导,为了了解他的爱好,请省城的一个同学和他的老婆联系上了,经过很长时间的接触才了解到的,只要你把我的心意送到了,我就很感谢了。
黄一天看着一个女人如此的研究官场的领导,不进步那是不现实的。于是就说,你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
洪云后来说,黄书记,谢谢你,和你这样的人共事真的很愉快。
黄一天说,大家都是自己人,说此话就见外了。
河流乡的三期工程拆迁问题上在外人都认为风平浪静的时候,还是出事了,尽管贾珍园在安排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到拆迁现场拆迁之前,做了大量的群众思想工作,但是老百姓根本不听这些废话,认的就是死理,只要你不提高土地补偿标准,坚决不同意拆迁。
在利益前面,看到真金白银,那才是关键。
刘云若那边催的紧,赵正扬这边关于政府出资的事情又迟迟没有消息,贾珍园就知道政府出钱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张贵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贾珍园只好命令负责拆迁的工人先开始从态度比较软一些老百姓家里开始,毕竟拆迁工作先动起来一些,自己跟刘云若也好交代。
不管是哪个朝代,都是捏软柿子。
没想到,这个软柿子一捏,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老百姓见拆迁合同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拆迁用的挖土机就已经开到了家门口,简直那就是土匪,狗日的,这还是党的干部吗。
老百姓立即跟拆迁队员发生了摩擦,老百姓人员众多,不仅把过来拆迁的工人给打跑了,还把战火蔓延到了二期建设的工地上,老百姓扬言,不把三期工程的拆迁标准谈妥当,二期工程就别想动一砖头。
洪老板的工人,有过前车之鉴,哪里还敢阻拦老百姓在工地上阻拦施工,看到农民拿着棍棒到了施工现场,一个个赶紧撤离了工地,这种时候,自然是小命要紧。
刘云若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情发生的下午,监工经理到二期工地上看看工程进度,没想到,却看到一帮老百姓在看场子,任何人都不准入内。监工经理立即意识到,二期工地又出事了,赶紧联系洪老板问问情况,洪老板苦着脸说,工人们都被老百姓闹的有些害怕了,还是请刘总赶紧把事情解决好,再通知工程队复工吧。
监工经理立即把情况向刘云若做了汇报,刘云若接到这个消息,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她琢磨着,前一段时间不是还说得好好的,贾珍园是可以把河流乡的局面控制住吗,怎么才几天的时间,又出事了。
刘云若刚想要打电话给贾珍园,却接到了贾珍园的电话,贾珍园在电话里很无奈的口气说,真是对不起了,刘总,河流乡的情况的确是很复杂,特别是拆迁的事情,有些问题超过我的想象,所以,这件事恐怕还要请刘总想想别的办法。我这边是解决不了了。
刘云若原本想要质问贾珍园,她不是说的好好的,一定有把握掌控河流乡的局面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想到那个二期工程已经停工,那可是不能再拖的事情,于是就是,拆迁的事情,怎么办二期的工地再次的停工了。
贾珍园很无奈的解释说,这些老百姓那是乱联系,认为二期停工了,那么三期就要可以要个好价钱。
刘云若说,我不关心什么情况,贾县长,我还是请你能够把工地先恢复建设,至于拆迁的事情在慢慢的说吧。
贾珍园心里也很不满,狗日的,这个女人工地建设了,就想三期的土地,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就想先把二期建设恢复正常,哪能什么事情都按照个人的意图发展,于是说,刘总,现在的事态发展不是一个人能够控制的了。
刘云若很不满意,就问,那该如何解决?
贾珍园说,刘总,这件事情的解决,可能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不过我会尽力的。
贾珍园却心虚的把电话抢先挂断了,贾珍园也算是个聪明人,原本风平浪静的河流乡地面上,一天之内,老百姓不仅推翻了拆迁队员开去的挖土机,打跑了拆迁队员,还把二期工程逼的停工,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事情发生后,她特意到一些村干部家里亲自做工作,这些村干部的言论竟然进人的一致,他们都表示,这件事是老百姓的自发行为,作为村干部来说,他们也感觉很无奈,毕竟在拆迁补偿款的问题上,上面定下的标准的确很低。
贾珍园以副县长的身份请一帮村干部吃饭,结果竟没有一个人村干部到场,无奈之下,贾珍园找到村里的书记罗圈腿,想要让她帮自己再做做村干部的工作,并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尽力帮老百姓争取最大的利益。
罗圈腿却斜着眼睛一副好言相劝的口吻说,贾县长,你在县里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到这村里来掺和呢,关国将乡长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工程这块的事情进去了,河流乡的情况比较复杂,咱们这个村的情况更加复杂,我瞧着贾县长是个**志,家里还有孩子老人的,多说两句,这趟浑水,贾县长还是不趟比较好,关国将这个人就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所以变成这样。
贾珍园简直有些目瞪口呆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村里的党支部书记,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里头包含太多的意思,只要静下心好好的想一想,就会明白其中的深意。
贾珍园这时才意识到,这种时候,自己要是再不抽手,只怕到最后要落得关国将一样的下场。一个干部,谁能够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有的干部能够全身而退,而有的人却被人弄了进去,那就是因为贪心太多,想要不该要的东西,当然就被人举报进去。
贾珍园想到,到底开发区是黄一天的地盘,既然黄一天想要周德东当开发区的一把手,任何人来争,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好在,自己清醒的还算是及时,虽然当不了开发区的书记,副县长的位置想要保住还是没问题的。如果,继续闹下去,自己离进去也就不远了,想到那个一直和黄一天斗的郝竹仁,那是多么的牛逼,谁知道弄得最后也被纪委带走了。
因为发现事态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为了自保,贾珍园打起了退堂鼓,至少实际行动是这样,这可让刘云若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原本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贾珍园身上,现在贾珍园临阵脱逃,她一时竟然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找谁帮忙解决此事比较好。
刘云若想了很多人,都感到不合适,后来只能把电话打到了赵正扬的手机上,毕竟他是县长,说话的威信别人是无法相比的。
赵正扬一看见来电显示是刘云若的电话,就知道她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尽管内心并不想趟这趟混水,却还是按下了电话的接听键,说,刘总,有什么吩咐啊?
刘云若说,赵县长,事情还是河流乡的事情,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百姓再次闹事,工程有停工了,损失那是很大的,希望赵县长能够认真的帮助解决啊。
赵正扬心里想,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饿,于是解释说,刘总,河流乡的情况比较复杂,老百姓的态度比较强硬,这种时候,贾县长出面协调好像也丝毫不起作用,而县里根本就拿不出钱来补助拆迁款,再说,这样的事情到了常委会议上也通不过,所以,这件事现在相当麻烦,连个适合接手的人都没有。不过会慢慢的想办法的。
赵正扬话里把自己的态度表达的很明显,现在没有人愿意接受河流乡这块烫手山芋,关国将已经因为此事被弄进去了,连号称处事谨慎的贾珍园都躲的远远的,自己更不会去插手此事。
毕竟,赵正扬现在不可能为了帮刘云若把自己给弄进去,这个河流乡的项目从建设到现在,自己一点好处都没得到,却要惹的一身骚,谁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刘云若说,赵县长,在普水的地盘上发生的事情,县政府肯定要帮助解决,再说,普水县政府也一直承诺所谓的什么“101%服务”。
赵正扬说,刘总,你说的很实际,关键现在要有合适的人接手,不容易啊。
刘云若就说,县长,你是普水的人,知道何人能够处理此事?
赵正扬若有所指的说,刘总,其实开发区特别是河流乡的情况,黄一天书记是最熟悉的,刘总要是请他出面,说不定能很快控制局面。如果黄一天不放方便,那么周德东最为合适,毕竟他还是河流乡的书记啊。
刘云若挂了赵正扬的电话,现在真是感到相当后悔,早知道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初何必又要把贾珍园推到前面来,直接让周德东把事情办妥,给他想要的位置,哪里还有这次的突发事件呢。
刘云若不好意思跟周德东直接联系,只好把电话打到了黄一天的手机上。黄一天看到刘云若的电话号码,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故意拖了很长时间才接听刘云若的电话,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问刘云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吗?
刘云若不得不说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请黄一天帮忙,把河流乡的事情摆平。
黄一天故意装出惊讶的口气说,刘总,怎么会这样呢?周德东对当地情况相当熟悉,他不是已经出面处理了吗?按理说,不可能再出现这种情况啊?普水没有人能够有周德东熟悉那边的工作了。
刘云若有些尴尬的说,黄书记,这段时间,正好周德东生病了,所以贾珍园副县长代替他在河流乡里做些工作,可能是不熟悉情况,处理问题的手段有点偏激,这不,突然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只好把电话打到黄主任这里来了,请你出个注意啊。
刘云若特意把“主任”两个字说的稍稍重一些,以提醒黄一天,他可是刚被顾国海提拔过,这个时候,也是该报恩的时候了。
黄一天只当没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心里想,狗日的,老子的提拔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这样高高在上的和老子说话,如果不是季云涛的原因,顾国海能够提拔自己,那是门都没有,现在出事了,就想到老子了,老子不是**,不会被你想用就用。
黄一天有些为难的口气说,刘总,既然周德东病了,他必定没有精力处理此事,这件事到底该找谁接手比较妥当呢?不清楚情况的人出面,肯定是不行的。
刘云若以为黄一天没听明白自己话里意思,于是赶紧解释说,黄主任,周德东既然原先把事情处理的很好,这次让他继续把事情处理完就是了,毕竟,河流乡里的情况,他是最熟悉的。
黄一天心里想,你以为你是谁,你有本事就让周德东出面,何必要找我,于是慢吞吞的说,刘总,周德东现在正身体不好,这个时候请他出来帮忙,不知道他的身体是不是能吃得消?也不知道周德东会不会答应帮忙?不经我已经走出了普水,人走茶凉啊。
刘云若以为黄一天也想要推脱,赶紧说,黄主任,你放心,你帮我联系一下周德东,我做东请周德东吃顿饭,有些话,咱们见面再说,尽快把事情处理好。
黄一天听了这话,也很爽快的说,行,我一定尽力把请周德东出面,但是,效果如何,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刘云若话里有所指的口气说,黄主任,周德东毕竟是你的下属,要是连你都请不动他,那他的架子可就拉的太大了。
黄一天听着刘云若说话的口气里,依旧有种高高在上的味道,心里不由暗暗鄙夷,这娘们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一棵葱了,说话像放屁一样,连个准都没有,明明已经把开发区书记的位置承诺给了周德东,却又转瞬翻脸,这样的女人,简直不能当她是个人,尽管她现在的身份是普安市的第一夫人,人品上的评价估计应该排到倒数。
黄一天只当没听见刘云若最后说的那几句废话,勉强应付了几句话后,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刘云若心里也是憋的一肚子气,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跟周德东这个人有任何的交集,现在倒好,不仅要交集,而且还要答应周德东的条件才行,这次只怕真是没有任何退路了,想要不答应都不行。
刘云若心里感觉窝心透了,作为普安市的第一夫人,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憋屈。刘云若正考虑着,这件事要怎么再次劝说顾国海改变主意,这样出尔反尔的不要说顾国海,就连自己心里都有些烦躁了。
刘云若正一个人想心思,顾国海的电话却打过来了,电话一接通,顾国海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说,刘云若,这个河流乡又出事了,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是不是等到事情闹到省里,你才会告诉我?
刘云若赶紧说,我这不是也刚刚得到消息,正联系着呢吗?谁知道现在这事情是如此的反复,我也是很心烦。
顾国海根本不想听什么抱怨,问,现在联系的怎么样了?贾珍园提出什么解决方案没有?
刘云若有些怯怯的口气说,牢固,这件事,我准备请周德东解决,贾珍园可能不行。
顾国海先是一愣,瞬即有些怀疑的口气问道,刘云若,你说什么?你怎么把合作对象又改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刘云若明白自己说出这句话后,顾国海必定是这样的反应,于是赶紧解释说,这样做很简单,那就是周德东对河流乡的情况是最熟悉的,也只有他能彻底的解决问题,我刚才问过了赵正扬,他也是这个意思。
顾国海听了这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你想要怎么折腾是你的事情,你只要能够把问题解决好就行了,河流乡的事情,一定要尽快解决,绝对不能再出任何的反覆了,你要知道,河流乡总是出事,总有一天要把狼招去。
刘云若自知这件事的确是自己处理的相当不到位,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因此赶紧低声下气的说,行了,牢固,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解决问题的,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的。
晚上, 红黄蓝大酒店的包间里,黄一天,刘云若,周德东,以及人事局里黄一天的两位下属,总共五个人坐在宽阔的包间里,场面显出几分说不清的冷清。
黄一天故意做出了这样的安排,他就是要人数尽量的少些,让场面显出一些冷清出来,让刘云若感到极其不舒服,既然刘云若喜欢玩阴的,那就试试看好了,今晚的饭局,他就是要让刘云若心里搞清楚,到底,在河流乡的事情上,是谁在求谁办事?主动权不是掌握在她刘云若的手里,周德东这个人才是游戏规则的真正制定者。
没有人刻意的巴结刘云若,离开了奉承和满脸巴结的讪笑陪在周围,刘云若感到极其不舒服,黄一天的礼貌让人有种生疏的距离感,周德东的客套更是让刘云若感觉他说话句句都是绵里藏针。
黄一天特意从人事局带过来两位斟酒服务的下属,都是机关里头的小字辈,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位看起来穿着奢华的老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听着自己的领导叫女人一声刘总,他们也便随声称呼一声,刘总。
黄一天对刘总的态度并不算太热情,两位下属也就保持基本的礼貌,陪着这位刘总,喝了几杯酒意思一下之后,就不再搭理她,把主要的心思依旧放在把自己的上司伺候好上。
刘云若嘴里喝着酒,却比吃黄连还觉的心苦,这不是她自找的吗,是她自己主动请黄一天帮她把周德东请过来吃饭的,现在周德东因为自己上次言而无信的事情不待见自己,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好不容易憋到菜过五味,刘云若见周德东走出包间,赶紧也随后走了出来,总不能当着其他几个人的面跟周德东谈条件,而这酒菜又吃的索然无味,刘云若心里现在就巴不得赶紧跟周德东把事情谈妥了,自己立马闪人,在这个包间里,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呆下去了。
周德东出门本想透透气,今天见到刘云若,他真是有种冤家的感觉,上次在省城,尽管他对刘云若说话有种强逼的味道在里面,到底,刘云若也是答应了自己提出的条件的,否则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同意回来,尽心尽力的帮她解决问题,没想到,这老娘们言而无信,问题刚刚有了缓解,就**的敢玩阴的,狗日的,竟然敢玩到自己头上来了,这一次,自己一定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被刘云若骗的团团转。
周德东出门的时候,就感觉到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跟了出来,他连看也懒得看一眼,就猜出,必定是刘云若无疑,这种时候,贾珍园已经撂挑子了,河流乡的二期三期工程全都遇阻,据说,刘云若找赵正扬帮忙解决问题,赵正扬一口推说自己不了解情况,依照两人原先交过手的情况,彼此对对方心里都有腹诽是很正常的,刘云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再次求到自己头上了。
周德东于是漫步走到酒店二楼一个客人休息区,在咖啡厅进门右侧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着刘云若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个刘云若会跟着过来的。
这咖啡厅里全都是一个小圆桌,配上三个小圆椅子,周德东坐下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把刘云若的位置给预留了下来,今天他要在这里跟刘云若彻底的摊牌,让她明白,自己并不是傻瓜,如果不是冲着她第一夫人的旗号,自己又岂会上了她的当,只不过,上当只能上一次,这次,自己绝不会重蹈覆辙。
不见兔子不撒鹰,那才是关键。
刘云若果然跟了进来,见周德东坐下,把圆椅子往外拖了拖,也一**坐了下去,笑着说,周书记,最近身体如何了?听说你的身体不舒服,很想去看看,可是事物太多,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
周德东笑着说,刘总,有那个心就可以了,岁数大了,人的身体就难免出问题。对了,刘总怎么也出来了,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我看刘总好像吃的不多嘛?要是身体不舒服,去看看,身体是本钱啊。
刘云若哪里有心思,跟他研究身体和酒菜的问题,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让工程恢复建设,于是开门见山的问周德东,周书记,愿不愿意接手河流乡的事情?那河流乡的事情处理好?
周德东见她倒也爽快,于是笑着说,刘总,我这个人做是要有条件的,佛否则,河流乡那真的是没有人愿意去惹,关国将进去了,现在贾珍园也被弄得很不好看,接受的人肯定不容易啊。
刘云若就说,什么吩咐可以说说看。
周德东于是也爽快的提出自己的条件,河流乡的事情,自己可以再次接手,不过,刘云若必须首先答应自己两个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尽管刘云若极其不喜欢周德东这种得理不饶人,说话有些咄咄逼人的口气,却还是不得不问他,什么条件?
周德东说,首先,三期工程的拆迁标准一定要提高,政府部门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对刘总的工程提供一些协助,但是绝对不能帮着刘总过分的压榨老百姓,毕竟衙门不是哪一家开的,有些硬性的规定还是要拿得出手才行,现在规定的拆迁补偿标准远远的低于类似地块的拆迁标准,这么明显的失误,一定要纠正过来,否则就是在堂而皇之的侵占老百姓的利益,河流乡的老百姓也算是经历过一些风风雨雨,上访之类的事情也干过,并且得到了效果,现在这种情况下,情势相当敏感,刘云若想要真心解决问题,必须提高拆迁补偿款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