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铁链子重重抽在城墙上,砸出一片烟尘,武林豪杰们见此大喜,纷纷下马,顺着铁链攀附上去。
杨平凡清空了城头守军,脚一踢,一把单刀落入手中,直冲最高的箭楼,一刀斩断守军的大燾,将太子的旗号插上城头。
“殿下,洗马大人真的做到了,快下令出击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张宾见状,迅速换了一副面孔,“殿下,天助我也,可一鼓作气破城。”
听到刘琨的呼喊,鼓声戛然而止,司马遹将鼓槌扔到一边,看着洛阳城头高高飘扬着自己旗号的城头,心潮澎湃,拔出宝剑,“冲。”
百名武林豪杰全部登城,这种狭窄地形最适合他们的武艺发挥,各种兵器纷纷齐出,乱砍乱杀,挡住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守军,成功占据了一段城墙,掩护后面的大部队登城。
刘琨第一个带兵出击,攻城前军听了铜锣声,正在缓慢撤退,一并被刘琨收服,上万人一拥而上,冲到洛阳城下。
越来越多的人如同蚂蚁般登上洛阳城,守军之中时不时跳出几个阴阳门人,操纵五行风雷之术妄图抵抗。
但这些人的水平明显比不上杨平凡之前碰到的那些,更像是装神弄鬼的魔术师,虽然搞出小小的混乱,但毕竟杀伤力不足,每当这些人出现,十几个武林豪杰便围上去就是一顿乱砍,剁成肉泥。
城头守军遭此重创士气大跌,簇拥着司马越节节败退,沿着跑马道往下退去。
司马允带着部下,正准备一鼓作气追杀下去夺门,忽然大街上响起雷鸣般的铁蹄声,哗啦啦如同一片乌云席卷过来,只见一队全身披甲的精锐骑士杀到,个个大脸塌鼻子小眼睛,充满蒙古人种特色。
“匈奴骑兵,成都王居然把匈奴骑兵带过来了。”司马允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七分愤怒,三分惊恐。
匈奴骑兵们将东海王卷进后军,跟着挥起弯刀乱砍一气,将挡路的墙头守军统统砍翻,跑马道顿时被清空。
跟着发一声喊,唏律律的战马嘶鸣中,匈奴骑兵们扬起长鞭,猛抽战马,骑着马往城墙上冲,妄图将登城的太子军队赶下去。
但是骑兵不是这么用的,矫健的高头大马应该在辽阔的平原上驰骋,而不是在狭窄的城墙上和步兵厮杀。
更重要的是,首批登城的,可不是刘琨的人马,而是作为预备队的羯兵。
本来他们是作为预备队,准备城破之后骑马进城扫荡的,但石虎眼睁睁看到杨平凡勇猛冲锋,独身登城大杀四方,这种英雄气概让草原儿女为之血沸腾,于是向司马遹请命,执意要求带着本部儿郎登城助战,司马遹欣然应允。
大家都是从草原上来的,该怎么对付骑兵门儿清,匈奴骑兵的逆袭没有让他们乱了阵脚,羯兵们迅速集结,十人一组,从容举起长矛,挥起斧头,抡动狼牙棒,上刺骑兵,下砍马腿。
滔天血光中,人喊马嘶乱成一团,匈奴骑兵们挤成一团发挥不出机动性强的特点,被逐一放倒,马腹内插着长矛,马腿被硬生生砍断,骑兵被战马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活生生被砸扁脑袋。
羯人不事农耕,更喜欢劫掠,不仅和鲜卑结怨,和另一边匈奴也有冲突,只不过匈奴部人口更多,又聚集在一起,平时都是压着羯人打,双方也是仇深似海。
现在羯兵们终于找到发泄的机会,杨平凡亲眼看到石虎拿着狼牙棒将一个个匈奴骑兵脑袋砸碎,将他们的鲜血浇到自己身上,浴血长啸,看得他眼皮子一跳一跳。
洛阳东门很快被占据,武林豪杰们刀斧齐下,砍断门闩,城门大开,太子大军开进城内。
预想中的惨烈巷战没有爆发,东海王和河间王都没有死守洛阳的打算,得知城破后,纵兵在洛阳城内大肆劫掠,四处放火,然后分别从西门门和北门窜出洛阳,合兵一处,向被逃散而去。
这其中还有天大的不好消息——
两王把晋惠帝也裹挟出去了!
司马遹闻讯大惊,自己打进洛阳,结果亲爹反而被人绑走了,要是东海王模仿前朝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乐子可就大了,急令石勒追击。
石勒部在南门击垮成都王后返回大营,得到命令,没来得及休息就马上开动,沿着大道追击两王。
成都王和北门外的河间王合兵向北而去,军中装满了劫掠洛阳所得财富,根本走不快,河间王劝他把这些丢掉,轻装上路,东海王却神秘一笑,“本王自有主张。”
说着对属下吩咐一声,一骑飞骑,持他的手书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