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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

车厢里，回荡着沈言非撕心裂肺的叫声。

救护车到达的一瞬间，他也昏过去了，最后那一刻，耳边只有儿子哇哇大哭的声音。

沈言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他在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他身上有许多伤痕，幸好都不致命，只是此刻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空气仿佛都停滞了。

他匆匆拔掉针头下床，心里从没有一刻这么恐慌过，他的预感来得很强烈，控制不住的眼泪冒出来。

他抬手擦掉，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心慌意乱走出去，抓住路过的护士追问，跟他一起送来的伤员在哪里。

护士看着他，只说了三个字：太平间。

沈言非闻言，身体一个踉跄，两眼一阵发黑，太平间？

那怎么可能，他一定是弄错了。

乔伊怎么会在太平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胡说八道。

沈言非脸色苍白，转身的时候撞到了沈明廷，他憔悴得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眼睛不满血丝，下巴也长出了胡子。

“爸！”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急促追问：“乔伊呢？”

“她……”沈明廷哽咽，红着眼睛摇头：“不在了。”

“你说什么？”沈言非颤声问，声音里是无尽挣扎：“她走了吗？是不是带着乔安不要我们了？”

沈明廷还是摇头，儿子的连续追问，他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她不在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