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您就是太宠我了!”水轻柔情不自禁的紧紧搂着陈旭的腰。
“天地为局,众生为棋,我等身在其中既然无法挣脱,何不乐得一个顺其自然的逍遥自在,与你和虞大哥呆的久了,我便也看透了许多,这大秦天下和芸芸众生,终归各有因果缘法,我以前一直孜孜以求的去改变,但最近却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夫君何须深究,道德真经曰: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我等生活在尘世之中,经历凡俗之事,无需刻意追逐完美,一切问心无愧便好。道虽不见,但存于心中,我相信夫君的迷茫只是暂时的,您的所作所为,都是开天辟地从未有过之事,就如同大秦一统华夏一样,这些只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即便是您放手不管,大秦也必然不再会是天书中所记载的大秦,因为它已经变的完全不一样了,这便是夫君的功劳。”
“看来是我又有些钻牛角尖了,与你和虞大哥相比,我果然是没有道缘和天资的凡夫俗子,也罢,去了晋阳我要做一些好吃的继续当一个俗世的丞相,这仙道怕是隔我越来越远了!”陈旭畅快的大笑。
“夫君若是凡夫俗子,我等又是什么?岂非是草木疙瘩,原来夫君又在暗喻轻柔蠢笨呢!”
水轻柔故作小女儿神态看着陈旭,俄而秀美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一抹羞涩的桃红,美丽的双眸之中有一丝情愫荡漾起来。
……
一日过后,晋阳北七十里外。
一支车马队伍低调的顺着宁晋驰道往北,迎着夕阳而行。
两边都是巍然高耸的绵延山脉,平坦的水泥驰道夹在平原峡谷之间顺着湍流不息的汾河逆流而上。
“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左手一指吕梁,右手一指是太行,站在那高处望一望,你看那汾河的水呀,哗啦啦啦流过我的小村旁……”
马车上,陈旭透过车窗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吕梁山,忍不住哼起一首在自己撞死之前老爹最喜欢唱的山西小曲。
歌声轻慢带着一股西北才有的热闹和苍凉。
虽然陈旭唱的磕磕巴巴,而且歌词曲调都有些乱七八糟,但水轻柔却听的美目闪烁,轻轻靠坐在窗边轻轻打着拍子,等陈旭唱完之后还抽出随身携带的竹笛练习吹奏。
这一趟单独陪着陈旭出门远行,来去上万里,虽然路上过的辛苦,但却也见识了全国各地不同的风光,更是在无聊之中听陈旭讲完了射雕英雄传,学会了许多绕口令和十多首风格不同的歌曲。
故事也就罢了,自己的夫君到什么地方都能唱什么地方的歌,这是水轻柔最为惊奇和惊喜的事。
吴中的沧海一声笑,台湾的采槟榔,闽中的爱拼才会赢,在广东到广西的路上,更是一口气唱了十多首词曲古怪的越语歌曲,后来遇到公孙北雁和盖聂,又唱了一首随遇而安,如今到了太原郡,这一首同样奇怪的歌,引起了水轻柔的极大兴趣。
而作为一个兰心蕙质过目不忘的女子,水轻柔自问记忆很好,但仍旧适应不了陈旭歌曲风格变化如此之大。
“轻柔的竹笛吹奏的越发纯熟,已经快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听着水轻柔的笛声,陈旭有些汗颜,这种不熟悉的歌曲自己许多地方的曲调都唱错了,然而水轻柔竟然能够纠正过来,看来自己这个只在KTV吼的野生歌唱家完全没有太多的音乐天赋。
“夫君莫要夸奖我,这一路上还有好几首歌我连歌词都记不住呢,那越语太拗口了!”一曲终了,水轻柔有些自愧的摇头。
“我也不通越语,只是模仿罢了,可能我唱的本来都是错的,你又何必在意……”
“侯爷,前方就是狼孟县城,您和侯妃要不要进城歇息再赶路?”
就在陈旭讨论音律之时,侍卫首领策马来到车窗前禀报。
“天色尚早,尽快赶路吧,到日落时分找一处服务区落脚便是,不必惊扰当地官员!”
陈旭看看天色,发现太阳还很高,距离天黑尚有一个多时辰,眼下路况很好,至少还能往前赶数十里路,于是也不想路上过多耽搁。